肉模糊中,他們的手腳斷裂開來,悽慘至極。
然而,詭異的是,這些逝去的面孔上,並未顯現出絲毫的痛苦之色。
相反,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奇特的朝聖之意,好像在他們的眼中,這種死亡並非終結,而是一種昇華,一種超脫。
周圍其他的慕蘭凡人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毫不在意,甚至在那種殘酷的死亡面前,他們的臉上還帶著一種瘋狂的讚揚。
彷彿這種死亡,被他們視為一種獻身,一種榮耀。
在隊伍的尾端,肉眼所及之處,盡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一具接一具,宛如秋日的落葉般層層疊疊,令人不忍直視。
鮮血匯聚成河,靜靜地流淌在黃土之上,其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
在這龐大的隊伍中,除了上萬名慕蘭凡人外,倒也有一名築基期和三名煉氣期低階修士坐鎮,位列隊伍前方,神色傲然,完全沒有理會後面凡人的死活。
而在隊伍中間,一輛破舊的皮蓬馬車上,裡面塞滿了許多破破爛爛的牛皮,還有一些鋤頭之類的開採工具。
不同的是,這馬車內,被清理出了一小塊地方,一名黑袍青年正盤膝而坐。
正是楊乾。
他自從和大衍神君分開之後,就一路潛入慕蘭草原,準備開拓地圖,終於在幾日前發現了這支從天南地區開採靈石迴歸的隊伍,掐算了一番時間後,就直接藏入了馬車中,按他推測,用不了幾日,就能進入慕蘭草原的腹地,接近慕蘭聖殿了。
如今,楊乾端坐車內,馬車外面幾名慕蘭人的交談聲,清晰的落入耳中。
慕蘭人的言語自然和天南有些不同,但楊乾在闐天城中,就已透過相關玉簡學習了一番。
以他的強大神識,學習這些東西,不過是短短半日的功夫,就將慕蘭人的語言完全掌握了,所以外面的話語聲,他自然聽的明明白白。
這些慕蘭人談論的,大多是此次行動從天南搶了不少靈石資源來,是不是有機會受那些上師的垂青,而有機會修習靈術,甚至進入慕蘭聖殿,最終出人頭地。
從話語之間,這些慕蘭凡人充滿了對慕蘭聖殿和聖禽的崇拜,敬畏之情。
甚至有有一種類似為信仰的存在。
彷彿即使為聖禽而死,對普通的慕蘭人來說,也是一件榮耀異常的事情。
楊乾聽到了這裡,暗歎了一口氣,無論是天南、亂星海、大晉又或者是這片草原之地,無法修煉的凡人,終究是一群螻蟻,他們的生死對於修士來說,無關緊要。
也只有靈界中的煉體士,才能憑藉無靈根之軀,擁有一些地位罷了。
楊乾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單手一揮,一道淡淡的紫色光罩,瞬間將整輛馬車內部封閉了起來。
外界慕蘭人的喧囂聲,像是被無形的屏障所隔絕,瞬間消失無蹤。
莫要提及慕蘭族的普通人,即便是尋常的法術修行者,也因資源的稀缺,在結丹之前,往往鮮有法器與符籙之類的外物相助。
因此,他們只能潛心鑽研五行道術,也因此造就了不少非凡之才。
諸如天風部、黃沙部等高階法士,更是巧妙地融合了草原上的本土秘術,開創出更為精湛、詭秘的靈術。
其實,不論是慕蘭人還是突兀人,他們對天南地區的資源早已垂涎三尺。
畢竟,向南望去便是大晉帝國,而草原上的兩族即便聯手,也難以與大晉的一州之地匹敵。
因此,他們只能將貪婪的目光投向天南,說起來,天南的整體實力,雖然也要強於慕蘭人幾分,但是人心不齊,這一點,被慕蘭人看的很是清楚。
只要打下九國盟所屬的一片土地,就能安置慕蘭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