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穿得像討口的一樣。你就知足嘛。”
這說話的老太太,林小滿印象很深刻。
就是她好像去伺候媳婦坐月子,離家兩個月,家裡男人就一天穿著髒衣服,等她回來的時候,髒衣服堆了一床都是。
然後,男人穿的是好幾年前打過補丁的衣服了。
這可是鬧出了好大的笑話。
後來一個隊的人看見她就擺談,說她沒在家,就沒見她男人去堰塘洗過一次衣服。
也就是說,兩個月以來,男人都是靠髒衣服和破衣服對付著穿的。
說穿得像討口的,都已經是抬舉他了。
“你們說是說笑是笑,這林緒清一個人在屋頭還真的過得下去。”
“你屋王鈺今年過年得不得回來呢?”
這繞來繞去,話題總是離不開林家跑的兒媳婦。
那頭幫著刮豬毛的林全貴,聽見這邊突然的一問,手就是一頓。
是真的煩,每次都有人挑起這個話題。
林小滿在往柴火下面賣紅薯呢,眉宇間浮起的就是不耐。
不過,她也知道爸爸急著回來,就是想早點去外婆家一探究竟,這會兒有人問,肯定就有人說一些“小道訊息”了。
“她都沒跟你們家聯絡啊?也是個狠心的,就算不想跟全貴過日子了,這孩子總是她親生的吧?”
林全貴手一滑,刮刀就把豬皮割了一條口子。
“這刮刀還有點鋒利也,小心點,莫刮到手了。”
“就是,全貴你莫用太大的力氣,這開水再淋一次,好颳得很。”
“要得。”林全貴悶應了一聲,就拿著瓢把開了的水往豬身上澆。
打岔也只是一瞬,剛才說話的人又道:“對親生女兒都這麼狠心,也不曉得那王鈺的心是啥子做的!”
“啥子做的嘛?還不是她孃家屋頭攛掇的。不是有人攛,她得跑啊?”
“我看王鈺嫁過來之後,日子過得可比村裡大多數媳婦安逸多了。”
“這就是個不知足的,不然怎麼會丟下丈夫女兒就跑?”
“全貴,你加把勁,爭取在嘉市多掙點錢,氣死你那瞎了眼的丈母孃一家。”
“照我說,今天殺豬,還是該把老親爺和老親孃喊到屋頭來吃飯,這飯桌子上,才好談。”
劉奶奶其實是個明白人,而且一直為林家著想,對林小滿這個隔了幾房的侄孫女也挺好的。
“就算她人不回來,女兒總有她一半,也該出錢養撒?”
“她都有錢往孃家寄,怎麼就沒錢寄回來?小滿這都去嘉市讀書了,學費肯定高。全貴一個人掙的那點錢哪裡夠?”
她這麼一說,立馬就有人附和:
“對頭,我也覺得應該這麼辦!”
“就是,把人喊到一堆來,商量一下,女兒的學費嘛,總要爹媽一人負責一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