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撿起來,扔童安桌上,他扭頭就要走。
“警帽這麼莊嚴神聖的東西,你讓它沾了灰。”
童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次把高傑的理智拉了回來。
他伸手拍掉警帽上的灰,見童安終於沒再攔著自己了,這才走出辦公室。
他被停職了,同事們都彷彿戴著有色眼鏡看自己。
高傑下意識地去摸了摸頭,可警帽已經摘了,腦袋上空蕩蕩的,彷彿缺少了什麼。
“高隊,您也別太生氣了,童隊他也就是做給大家看的。不是真讓你停職。”
“呵呵,意思是他殺雞儆猴,所以我就得成那隻雞?”
“他也不過是找個藉口,安撫一下大家的情緒,你這樣,豈不是會適得其反嗎?”
“所以我就該被停職?”
高傑的眼睛像淬了毒,盯著往日裡跟在他屁股後面一個屁都不敢放的下屬們。
這些人,都是捧高踩低的,統統都是!
“是不是,連你們也覺得我無能,不僅當不了隊長,連副隊長這個位置坐著都燙屁股?”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隊員們都悶著,低下了頭。
在場的人,基本上高傑一手帶出來的。
他對大家都有知遇之恩,大家也不可能恩將仇報,真把他想得這麼糟糕。
“高隊,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你只是恰好撞到了童隊的槍口上。他現在壓力也大,你體諒體諒他。”
“你忍一忍,案子破了就好了。”
“他不管是來報仇還是來鍍金的,總歸要走的,以後這隊長的位置,不還是您的嗎?”
“什麼報仇?”
高傑品出了女警員話裡的不對勁。
女警員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說!”
高傑眼神一冷,他氣勢一上來,對女警員還是有一定的壓迫力的。
畢竟,他當了她那麼久的上司。
可這事兒,真不能說。
女警員捂著嘴搖頭。
“我就是隨便一說,為什麼都不知道。對不起,高隊,我尿急,我想去個廁所!”
也不管高傑同不同意,她人已經跟腳底抹油似的衝了出去。
哎呀,就不該到處去搜集八卦,更不該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什麼都往外禿嚕。
要是這事兒被傳了出去,破壞了童公子的復仇大計,怎麼辦呀?
好糾結哦,到底要不要和童公子說一聲呢?
“你做得很好。”
慢悠悠魂不守舍從女洗手間裡晃盪出來的女警員,轉頭就碰見了童隊長。
人家輕描淡寫地說完這句話,就若無其事地從她旁邊擦身而過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做得很好?
他誇我了?
童公子誇我了?
女警員笑眯眯地犯著花痴,儼然已經忘了自己剛才在糾結什麼。
童安再次進了局長辦公室,黃局長這短短一個多月,急得頭髮都快白了。
哦,不對,是揪得頭髮都快沒了。
很快他就要從一個毛髮濃密的中青年,變成禿頂老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