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狹長的山脈,就叫「長山書院」吧。眾人一致透過。
族長和傅天河各自講了兩句場面話,其實該講的昨日已是講過了。講完正待轉身進學堂之時,就聽到人群中有人大聲說道:「來遲了來遲了,還好趕得上……」
眾人扭過頭一看,竟是那新來的王縣丞。後面還跟著四個小廝,或抬或抱著好些物事。族長和傅天河等人忙迎了上去。
那王縣丞喘了口氣說道:「今天知縣大人知道你們學堂開課,聽說清風雲霽兩位大人還在裡面開了武學班,讓我特來道賀。這緊趕慢趕地還是來晚了一步。」
族長和傅天河等人有些受寵若驚,忙說沒有來遲,剛剛好。
那王縣丞聽了,頓時露了笑臉。先是向清風雲霽行過禮,再轉過身揭過那塊牌匾,黑悠悠很是古樸,中間刻著「教書育人」四個篆體大字,並沒有落款。
想來也是考慮到他不能常任這敬縣,若是來個政見不合的下任,怕傅家莊的人難為。倒是想的周全。
那王縣丞又指著兩個小廝抬的木箱子說道:「這裡面是一些筆墨紙硯等文具,算是我們大人和我們縣衙送的一些薄禮。還望不要嫌棄。」
族長和傅天河等人對於方縣令能派縣丞來送禮就已是惶恐了,哪裡會在意送些什麼東西。忙請王縣丞到學堂裡面奉茶,又請傅天德等人安排幾個小廝。
傅紫萱只陪著略坐了坐,交待了清風雲霽幾句,就起身離開了。
剛擠出人群,就聽到有人叫她。四下看了看,看見楊盛一邊喊著她一邊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傅紫萱忙止了腳步,問道:「楊莊主今天怎麼來了?」
傅紫萱自從在小玉莊養了魚後,就讓楊盛專在小玉莊幫著照看。荒地那邊倒是由他大兒子領著小玉莊的佃戶在做活。
那楊盛臉上沒有平日裡的冷靜淡然,竟然奇怪地有些扭捏起來,看得傅紫萱大為驚奇。那楊盛看了傅紫萱一眼說道:「東家,能不能找個地方說說話?」
傅紫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家裡,傅紫萱是在想著,別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嗎?而那楊盛是在想著如何開口。
兩人在堂屋裡坐下,丫頭奉上茶又離開。楊盛喝了兩口茶,才慢慢對傅紫萱說道:「其實我是想向東家自薦當個教書先生的。」
傅紫萱聽了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
那楊盛看了傅紫萱一眼才說道:「其實我從學堂開始建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在關注了。聽說學堂裡還缺一個教認字的先生,翻來覆去想了好幾天,才下定決心來找東家的。東家一定對我家的來歷好奇,一個窮種地的有時候還講究一些學問人的做派,家中的女眷也不像尋常農婦。」
傅紫萱點了點頭,她對楊盛一家確實好奇。但她不是那種尋根究底的人,人家不說,她便不問。
那楊盛喝了口茶,復又說道:「其實我是前朝慶元年的舉子……」傅紫萱聽到這驚訝地瞧了他一眼。比傅天河還早了幾年。
「原先我家裡也是個殷實的小戶人家,因我從小讀書有悟性,父母辛苦供了我讀書,指著我改換門庭。後來我順利地考了秀才又考中了舉子。只是後來連考了三屆,次次都名落孫山,我這才覺得再不能向上了,仕途之路算是終了了。」
「後來為了尋摸生計,先是在一家書院授課,後又被新來的知縣大人看中,做了個師爺。跟著他在家鄉做了幾年師爺後,後來他調任京郊再任縣令,又隨著他去了京城。後來那人在京裡心大了,做了一些不妥當的事,又因貪髒枉法被人揭發,還找了我們兩個師爺替他背黑鍋。我們不憤,而且這也不是我們要背就能背得起的,御史那都已是證據確鑿。」
「那人被罷官後,我們一家也回了鄉。一直尋不到合適的工作,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