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手上有船,還是快船,這幫派人多,去年就吞了朝廷十幾船鹽,都是從漕軍手裡弄的。”
打更的再響一遍鑼鼓,青棠道:“天要亮了,你回去吧,同伊齡賀說,多謝他。”
媚春甩甩辮子,“霍姑娘,你真不跟我們走?我幹爺爺說了,這夥人不對勁的,人多勢眾,崛起又快,恐怕後頭有人撐腰也說不定。那個不若你隨我們回遼東,避上一年半載,這禍事也該過去了。”
青棠笑,“回去吧。”
媚春消失在孟府外頭的大樹下,霍青棠躍上牆頭,卻見遠山堂廳中燈火明亮,她站在庭院裡,頓了半晌,往正廳而去。
藍河不知與孟微冬爭執甚麼,越吵越烈,藍河一掌拍在廳中小几上,孟微冬背對著她。
霍青棠站在石階之下,藍河冷笑,“喲!霍姑娘登堂入室了,不知道顧公子知道了怎麼想?”
青棠抬眉,微風拂過,那廊下風燈輕輕轉動,映照女孩子的臉,明明暗暗。霍青棠一句話沒說,她一鞭子抽出來就往藍河喉嚨勾過去,藍河堪堪躲過,鞭子卻打在藍河下巴處,藍家姑娘極為美貌的臉浮出一道深紅的血痕。
藍河低頭,她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霍青棠,你打我?”
青棠說:“是你自己找打。”
青棠站在門外的時候,孟微冬被藍河吵昏了心神,以至於外頭站了人,他都沒發覺。等這一刻再回頭的時候,藍河的怒火已經轉移到了霍青棠身上,“哼,姓霍的,你打甚麼算盤,你這頭住在孟家,那頭吊著顧家那位,你以為你是誰啊?”
青棠捏著鞭子,往藍河身上抽,“與你何干。”
藍河連轉了幾個身位,第二波鞭影又至,藍河道:“孟微冬,你瞎了?她打我!”
青棠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她點點頭,“嗯,我打你了。”又是一鞭子朝藍河後背抽過去,“打的就是你。”
這一鞭又快又狠,藍河避之不及,孟微冬手裡一個茶盞擊落了霍青棠手中軟鞭,茶盞直往青棠持鞭的手而去。鞭子落地了,茶盞子也落地了,開了花兒。茶盞是元青花,上頭百花盛放,花團一簇擁著一簇,誰說百花不落地,這頭摔了個粉碎。
孟微冬捏住藍河咽喉,藍河眼珠子要瞪出來,“你,想殺了我?”
青棠低頭笑了,“哧哧”,聲音很輕,“不必如此。”
☆、豁出去
孟微冬出門去了, 他出去了六天六夜, 有傳駐守在南都的後軍大都督與駙馬爺喝了六天的酒,晚上又摸了六夜的牌。直到第七日上, 他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帶著另一個人,霍水仙。
黃鶯隔日就聽說了前晚上發生的事情, 霍青棠與一位姓藍的姑娘打了一架, 她原以為是側夫人藍溪,沒曾想,是藍河。黃鶯又去打聽, 藍河是誰。門道還沒聽出來,卻聽史順說:“那位藍姑娘是藍溪的姐姐。”黃鶯奇道:“姐姐?我怎麼聽著不是那麼回事呀。”
石榴問:“那是怎麼回事?”
黃鶯甩一甩帕子,“罷了,你們不懂, 說了也是白說。”
孟微冬好幾日不露面,連帶著霍青棠也不出現,石榴張羅要去遠山堂瞧一瞧, 幾人收拾一通,霍青棠這頭就進來了。女孩子穿一件石青色的長裙子, 裡頭一點翠綠的邊角快蓋到腳面,石榴轉身, “姑娘,您來了?”
黃鶯一指頭點過去,“胡咧咧甚麼, 夫人,叫夫人,甚麼時候了,還在姑娘。”
青棠在院中站了,就在湖邊上,黃鶯陪著站了一會兒,“大都督這樣年紀,風流些也是有的,你”
“嗯。”青棠淡淡應了一聲。黃鶯道:“忍忍吧,再忍忍,等你站穩了腳跟,別的女人也都怕你,好日子就來了。”
兩人一青一姚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