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海子《半截的詩》
另外,敏敏嘴裡幾個典故,秦女之簫。指秦穆公之女弄玉,喜歡善於吹簫的蕭史,意為“公主嫁百姓。”
酒店長卿,指代司馬相如,卓文君。
西家宋玉,一般對應“東鄰有女”,楚國宋玉貌可傾國,東鄰女子喜歡他,在牆頭窺視了他三年,宋玉視而不見,若無其事。(好膽氣,真是奇女子和奇男子,笑)
☆、空中樓閣
漫天的熊熊火光, 河水如鏡面, 看仔細了,平日裡有些微微發黃夾著泥沙的水面上浮著厚厚一層發黑的煤油, 貨船上的油桶炸了,裡頭的油都漂浮到了水面上,霍青棠炸了船上硫磺, 上頭有人追出來, 嘴裡罵道:“臭婊子,老子炸死你!”
一枚流火飛彈從船上頭往水裡拋,伊齡賀一手抱住了霍青棠的背, 他還沒來得及感受懷中女子是否還有呼吸,在流火飛彈在水中爆破之前,女孩子就翻身抱住了伊齡賀的頭,她捂住了他的耳朵
疼, 頭真疼啊,伊齡賀記得那被炸開的水花濺落到自己身上,三月冰涼的河水竟灼人得很, 青棠,青棠?
“鐵木耳醒了, 來人啊,鐵木耳醒來了!”
媚春端著一碗藥從外頭進來, 敏敏勾著腦袋往外頭衝,“賽爾吉,鐵木耳醒了, 他醒了!”
伊齡賀的腦子昏昏沉沉,他周身滾燙,就似還泡在河水中,綠裙的女孩子捂住他的耳朵,她說:“你來做甚麼,傻瓜。”
“少主,少主,你醒醒?”冰涼的帕子擦去伊齡賀額頭上的汗珠,媚春拉開敏敏,“你守在這裡也沒用,你回去吧,回去爺爺那邊。”
“我不走,我不走。”敏敏似和媚春犟嘴,“我憑什麼要走,我就要在這,我不走!”
“你留在這裡做什麼,你去和爺爺一起,去找找霍姑娘的下落,若不是你,她也”
“我又不知道當時會爆炸,如果是平時,我能丟下她不管嗎?活該霍青棠她命不好,她倒黴”
推搡之間,軟塌上的伊齡賀已經睜開了眼睛,媚春一把扯住敏敏的胳膊,“你給我走,走遠一點,你回南京也好,回遼東也好,這裡不歡迎你!”
伊齡賀眼珠子動了動,瞧見自己掛在牆上的虎皮,還有枕邊的那一柄寶石匕首,這匕首本該是一對的,他送給了一個人。
那個人對他說:“你來做甚麼,傻瓜。”
媚春用了大力氣,敏敏被她推得險些跌倒,“賽爾吉,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這樣推我,我要”
“你要怎麼樣?昭敏郡主,你醒醒吧,你以為這還是大元朝,你以為你的爺爺還是這裡的皇帝?你要撒潑可以,你回遼東去,那裡的人都讓著你,這裡沒人讓著你,你要耍你郡主的威風,沒有人理你。”
敏敏人還小,她身影也嬌小,小女孩的影子在午間陽光下拉得老長,伊齡賀睜著眼睛躺在軟塌上聽她說:“你犯不著這麼對我,是啊,額爾木族手裡的縱火炸彈是我找人弄的,那個方士丟出來的流火飛彈我也是知道的,包括那岸上停著的幾艘裝硫磺和煤油的船,都是我給錢讓額爾木的人買的。”
“你和鐵木耳就會說我,動不動說我不懂事,我不懂事?你怎麼不勸勸鐵木耳,說他不作為?他父親阿寧找不到裴蓑,換作他帶著大量財寶金銀從遼東出來,說是尋裴蓑來了,可他出來了快十年,這十年裡他有甚麼作為?裴蓑在哪裡,我們的虎符又在哪裡?”
“哼”,敏敏甩開她的長辮子,盯著媚春,“是我炸的又怎麼樣,我敢作敢當,瞧你們一個一個沒有出息的樣子,霍青棠是誰,她是一個與我們蒙古人毫無干係的外人!她要找死,難道我還攔著她?哈、哈哈,她以為炸了那一艘船的黃磷和煤油就沒事了?天真!”
敏敏一雙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