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緊張,還是因為新郎官沒來,不高興了?”
霍青棠走到範明瑰身前,輕撫她的背部,坐著的穿著大紅嫁衣的女子搖頭,青棠道:“開心些,今日多少客人都在,範大人和範夫人見到你出嫁,想必都是高興的,嗯?”
範明瑰一把摟住青棠的腰,倏的哭出來,哭的激動又轟烈。
媚春問雲娘,“她這是怎麼了?”
雲娘看看窗外,道:“許是捨不得了,她嫁的遠,來日想要回來一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範明瑰哭了半晌,由原先激動的梗咽慢慢變成了低聲的抽泣,青棠摟著她的背,說:“好了,哭成這樣,教外人看見,還不知咱們美麗的新娘子怎麼了,怎麼會眼睛這麼紅呢。”
伶俐一直在門口守著,聽見她家小姐哭得傷悲,她自己也好似被剜心一般疼痛,這會兒霍姑娘總算哄得小姐不哭了,才聽見裡頭吩咐,“打盆水來,伺候你家姑娘重新梳妝。”
範明瑰淨了臉,臉上的妝都洗褪了,雲娘走過來,說:“我來罷。”
二月二這一天,蘇州知府範錫夕嫁女,范家擺了一場高朋滿座的送女宴,那日參會的人員都說,范家的姑娘極為漂亮,就是嫁去魏北侯府,也是應得的。
雲娘替範明瑰上了個極為複雜的半面桃花妝,新娘子在堂中跪拜父母的時候,驚鴻一現,眾人都瞧見了她眉心隱隱爍爍的半面桃花。範明瑰那日很美,美得讓人很難不多看她幾眼,美得連裴家那位世子爺都無端的多看了這位弟婦幾眼,美得連見過美人無數的後軍大都督孟微冬都說:“有美一人,清揚婉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日暮之後,夜宴開始。
範明瑰跪別高堂之後,又出來敬了席間賓客幾杯酒,作陪的正是魏北侯世子,裴墀。
范家千金紅衣紅裙,桃花遮面,身旁的男子紫衣玉帶,氣度從容,若不是知道新郎官另有其人,這一對不論怎麼看,都是一對再登對不過的璧人。
這頭桌席上,林媚春低聲對雲娘咬耳朵,“我瞧著裴家這位世子爺還不錯,不像那種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
雲娘回:“世子爺再好又如何,明瑰嫁的是他們家二公子,如果那位二公子品性不好,都是白搭。”
媚春癟嘴,“那倒是,這位世子爺這樣有氣度,想來他的弟弟應該差不到哪兒去吧?”
兩人在這頭嘀嘀咕咕,伊齡賀瞥她們一眼,“還知不知道羞恥,成天坐在一處就說男人。”
這二人短暫一頓,又瞧了伊齡賀一眼,一個接著低聲道:“又沒說他,他急甚麼。”
另一個說:“想來少主也想被我們拿來討論,無奈我們都不愛說他,因為他著實沒甚麼可說的。我自小就認識他,不論大事小事,關於他的優點缺點我都知道,光這點就不如人家的世子爺那麼有神秘感。”
雲娘一抬頭,“誒,青棠呢,方才還在的。”
媚春跟著抬頭,看了席間一圈,說:“方才霍姑娘是不是出去了,看著去了後花園。”
這是宴會的大堂,雲娘起身夾菜,藉機瞧了內室一眼,內室與外頭隔著一座十六扇面的美人屏風,那位大名鼎鼎的後軍大都督就坐在裡頭,雲娘探頭往裡頭看,媚春扯一扯她,道:“不必看了,那人不在。”
“不在,他去哪兒了?”
雲娘坐下來,媚春低聲道:“霍姑娘先出去的,後頭那位大人也跟出去了,哎,你不必瞧了,他們指不定去了哪處講悄悄話。”
媚春一說完,伊齡賀就動了,伊齡賀一動,雲娘也跟出去了。
人人都往後花園而去,林媚春周圍空蕩蕩的,她嘆一句:“這還講什麼悄悄話,不如大家圍成一桌邊吃邊講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個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