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一扭, 便從孟微冬腕間滑了出去。
男人暢快地笑, “真不知道霍水仙是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丫頭出來,你這丫頭又不似父,又不肖母, 真論起來,你母親可是個再溫柔不過的女子。”
霍青棠側目看孟微冬,“大都督閒來無事懷古論今,但青棠不得閒, 不知大都督有甚麼要事說,說完青棠就告退了。”
男人目光流轉,定到眼前的小女子身上, “哦?咱們霍家的姑娘要去何處?”
那邊幾個兵士扯著幾個人,三兩個小痞子經過顧孤妍身邊, 還吹了個口哨,噓了幾聲, “小娘子”
顧孤妍往後挪了幾步,青棠往身後看,暗罵一句:“恁地潑皮浪子, 不知悔改!”
孟微冬聽聞女孩子罵人,笑問:“說誰?”
青棠不耐煩,哼道:“沒說你!”
幾個兵士壓著瘦猴、大塊頭和一個木頭呆子往南濟那頭走,南濟低聲說了幾句,青棠邁步過去,“南濟,他們犯何事了?”
南濟瞧見霍家這位小娘子又跑了過來,孟大都督的眼睛也一道掃了過來,南濟抿抿嘴,“霍姑娘,你認識他們?”
瘦猴瘦兮兮的,被兵士一抓,更是身無四兩肉,顯得可憐,青棠點頭,“認識,是同鄉,若他們沒犯大事,就饒他們一回吧。”
霍青棠瞥瘦猴,“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四處都能見你們,你們若是家無恆產,不若娶了妻室,回家務農也好,作何要四處調戲婦女,有傷風化”
那瘦猴讀過書,說起正當話來斯文有禮,“在下李甲,這位是丁乙,那是周卯,我們兄弟三人原本要上岳陽拜名師,但據同門師兄說,那位名師最中意美人畫,我們兄弟便出門尋美人,初初時我們也很是有禮,希望同美人說幾句話,可美人不理我們。後來見市井中屠夫調戲豆腐西施,便是這般浪蕩,那豆腐西施還同屠夫格外聊得來,我們便轉了方法,見到美人就調戲,以此捕捉美人形態,日後也好同恩師交代。”
“哧哧”,霍青棠聽得好笑,“那好吧,你們接著調戲獨處的小姑吧,明日就要進官衙。我說你們是不是讀書讀傷了腦子,怎麼會如此迂腐?”
李甲信誓旦旦,“姑娘所言差矣,我等是良民,我等”
說罷,李甲又盯著青棠瞧,“姑娘好身手,姑娘這般漂亮,又有這樣身手,真是”
李甲的臉又往霍青棠身上湊,南濟一把抓住他空蕩蕩的衣裳,“霍姑娘不與你們計較,走開點,還看什麼,還看?”
南濟將李甲丟得老遠,李甲領著他的大塊頭弟兄丁乙和木頭兄弟周卯又是作揖又是表揚,“多謝姑娘俠義心腸,來日我等拜了名師,我等再來替姑娘描圖,就畫姑娘的相貌,已經美極,美極”
這頭鬧哄哄的,青棠低頭笑,“南濟,多謝你,我不與你說了,我還要趕路,我先走了。”青棠提了裙子,南濟道:“霍姑娘”
青棠裙子方提起來,後頭就有人抓她的手,“去哪兒?”
孟微冬似笑非笑的盯著霍青棠,“去哪兒,本督送你。嗯?”
孟微冬的手背很好看,看上去面板光潔保養得宜,掌心卻有些粗礪,他兩根手指在青棠指尖輕輕一捏,“怎的一個人出門,不怕遇上壞人,嗯?”男人聲音啞啞的,當下便拉了女孩子的手,“你要去哪裡,先和我說說。”
南濟已經扭過頭去了,顧孤妍更是紅著臉,一張白皙的俏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青棠抬頭睃孟微冬,“大都督這是作甚,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
“霍姑娘難不成還想捉了本都督去見官?”
孟微冬哈哈大笑,一手牽著霍青棠,又拿另一手去刮青棠的鼻子。
史順的馬車原本停在碼頭邊上,他叫老馬調頭換方向,自己下車來尋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