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念一句:“色身乃必死之物,生命無影又無形。”
齊尚書聽了半晌,問:“那丫頭現在何處?”
“哎,前些日子鳳陽府碼頭炸了,霍姑娘也傷了,這頭應該是和陳大人在一處,興許是回京了。”
齊氏道:“回京了就回京了,甚麼是興許回京了。”
寶卷回:“聽我家少爺說,陳大人已經認了七小姐,不知陳大人有沒有寫信過來,說七小姐找到了?”
齊尚書起身,寶卷連忙去扶,老人嘆口氣,又看齊氏,“你去京城看看,如果真是小七回來啦,那固然好,若不是小七”
齊氏抬頭,“父親的意思是?”
齊尚書道:“怕是惟玉那孩子中意姓霍的姑娘,他怕陳瑄不同意,這是求你來啦。”
齊尚書看寶卷,“你家少爺可是這個意思?”
寶卷低頭道:“甚麼事情都瞞不過您老人家。”
崔氏在一旁站著,旁邊兩個小丫頭攙著她,她衝齊氏招手,齊氏走過去,“母親,怎麼了?”
“你這番去京城,不若就隨月兒一道過去,你們在一處,也好有個照應,另則”
“嗯?”
崔氏道:“另則,你和陳瑄長期這樣僵著也不好,如果你們還能過,就好好過,你這一去就不要回來了。”
“母親,我”
崔氏拍拍齊氏的手,“若是不能過,你不若與他和離,我和你父親雖不中用,但這個主還是能為你做的。孩子,後頭還有好多年,你還有很多好日子,無謂在陳瑄身上費盡了,嗯?”
☆、歸家
霍青棠被孟微冬找到, 半道上又被陳瑄截了胡, 那天晚上慌慌亂亂的,霍青棠似乎叫了陳瑄一聲‘爹爹’, 孟微冬聽到了,可他沒有聽清楚,等他去問陳瑄的時候, 那人同他打哈哈, 說:“孟大都督聽錯了。”
孟微冬也不同陳瑄爭辯,次日,他指著碼頭的快船, “霍姑娘身上有傷,不若我們先回南京城,再做打算。”
陳瑄不同意,他直接否定了孟微冬的提議, 他說:“霍姑娘是個單身的女子,久留在外多有不便,他會立即送霍姑娘入京, 送去史家,也好同史侍郎有個交代。”
陳瑄坐南京兵部的快船回京了, 帶著霍青棠,孟微冬在遠山堂裡坐著, 捏著手指,霍青棠跟陳瑄走了已經十多天了,如今已經四月中旬, 漕河冰封的地兒都化了,春水漲快,船行也快,若是順利的話,他們也應該抵達北京城了。
“大都督,京裡回了話,說聖上體虛,身邊的人給他換了丹藥,上頭問,咱們的孔雀膽還有沒有了。”
孟府管家孟仁走進來,躬身道:“還有蟾宮,說他們從雲南又得了新藥,問甚麼時候給咱們送過來?”
孟微冬張開手指,他轉動指尖戒指,“蟾宮的賬本子送來了嗎?”
孟仁回道:“送來了,阿邱也傳了訊息,說他已經到了洛陽,只是還沒混進顧家做花匠,信裡說,顧家的花匠都是自家培養的,並不在外頭僱人。”
“金玉交章的配方弄到了嗎?”
孟仁搖頭,“沒有。顧家今年也沒同蟾宮做生意,蟾宮派人去問了幾回,顧家回話說,說他們當家的不在,要做生意,非要當家的同意才行。”
“顧家不做生意,蟾宮就不會自己想想辦法?”
孟仁勾著頭,“阿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