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的話,爹爹同你在這揚州城裡另尋一家,雖不及寒山書院,但也絕差不了多少的。”
“你說好不好?”霍水仙望著女兒,目光中全是柔軟的期待。
霍青棠還想回蘇州,她與惟玉哥哥說好了,他年後要去蘇州府看她。還有,她還想親眼看著範明瑰出嫁。
對於霍水仙的提議,霍青棠很想說不。可話在嘴邊來回打轉,還是說不出口。
霍水仙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和背叛,這些都與她脫不了關係,而她也實在不知該如何拒絕這位愛女心切的父親。
“老爺,太太不好啦,剛剛張家舅爺去見了太太一回,太太這會兒就不好了”
一個婆子闖進來,霍水仙一眼掃過去,“不是說任何人都不許看太太嗎?”
那婆子畏畏縮縮的,“張家張家舅爺說,他來是老爺同意的,他說他剛從老爺那裡過來,是老爺讓他去瞧太太的”
“荒唐!”霍水仙拍著桌子起身。
霍青棠輕嘆口氣,問:“太太怎麼了?”
婆子道:“太太懸樑自盡了”
霍青棠眉眼一垂,這張士洋真是好計謀,年關的日子裡死人,也虧他想得出來。
這個時候死人,一是不吉利,二是連累霍水仙,霍水仙本就死過一任妻子,如今繼室也死了,還不知外頭要把霍水仙說成什麼樣子。興許過不了幾天,揚州這位霍大人克妻的名頭就出來了。
青棠眼睛一眨,不過這也要張氏真的死了才行,照她這鬧法,一時半會兒怕是捨不得死。她說:“父親去瞧瞧太太吧,莫要真的鬧出人命來。”
☆、血裡雪裡
張氏還是出來過了個年, 她依舊是這霍家宅院的太太, 只是霍水仙不許她輕易出門,也不許她靠近霍青棠。
吃過年夜飯, 月滿領著霍蝶起回去休息,張氏則嚷著頭疼,也要早早回去睡下。
霍水仙在屋子裡寫春聯, 青棠則在旁邊研磨, 霍水仙寫:“大木森森,松柏梧桐楊柳。細水淼淼,江河溪流湖海。”霍水仙的字寫得好, 青棠笑道:“父親這字,我瞧著可以掛出去賣,比那些個名家手筆差不了多少。”
霍水仙擱下筆,從身上取出一個紅封, “囡囡,這是爹爹給你的,你若是缺了銀兩, 可以寫信回來同爹爹說,爹爹讓人給你捎過去。”
霍青棠捏著紅封, 說了一句:“多謝爹爹。”
這是陳七成了霍青棠以後第一次管霍水仙叫爹,霍水仙眉眼一彎, 瞧著霍青棠笑,似要把女兒瞧到心裡面去。
瓔珞陪著石榴在隔間打絡子,正廳裡一個端著銅盆的人進來, 青棠瞧了她一說,說:“你是新來的丫頭,甚麼時候來的?”
那丫頭勾嘴一笑,將銅盆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潑,再打翻了門邊燭臺上的蠟燭,轉頭就跑了。
蠟燭落了地,燃成熊熊大火,銅盆還砸在地上,裡頭的桐油一滴一滴潑在地上,直到滾進蔓延開來的火勢裡。
霍青棠抓起霍水仙的手臂就往外面抄,火勢剛起,霍青棠將霍水仙撈了出去,父女倆剛跑到院子裡,就聽見了石榴的聲音,“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石榴和瓔珞仍在正廳的隔間裡,霍青棠瞧了周圍一眼,“爹,快,快找人來救火。”說完,就悶頭往裡面衝。
“囡囡”霍水仙拉她不及。
火勢旺了起來,霍青棠衝到正廳門口的時候,石榴拉著瓔珞跑了出來,兩個丫頭好生生站在了門外。石榴低頭將身上拍了拍,說:“就是燒壞了一件衣裳,別的也沒甚麼。”
“哧”,青棠紅著眼睛,又被石榴逗得差點笑出來,“來日我賠你一件。”
抬水的已經來了,婆子和小廝提著水桶,丫頭們端著水盆都過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