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知道嗎?”
霍蝶起何曾見過這種陣仗,孩子睜著眼,快要哭起來,瓔珞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的心思都在別人身上,我知道,張氏知道,連孟大都督也知道!”
“知道又如何,全天下人都知道,那又如何?憑什麼別人知道了就要成全你?你是誰,你無非就是揚州一個守備的小姐,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你是聖上的公主,還是你以為你是金枝玉葉?”
“你是金枝玉葉又如何,金枝玉葉也有無奈,也不會事事遂人願。霍青棠,你是過得太逍遙自在了,夫人沒了,沒人管你,老爺縱容你,張氏怕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啊?”
瓔珞低頭笑,“人各有命,各人有各人的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霍青棠,婚書已經簽了,你認命吧!”
霍青棠低著頭,女孩子捏著鞭子,眼淚一滴滴落下來,有些嵌入了青石板間隙的沙地裡,融了一地浮塵。
“對,我錯了,我以為自己無所不能,我錯了,我錯得離譜,我以為我成全你,你也一樣會成全我,可你又有甚麼權利替我決定我的去處呢?”
青棠擦擦眼淚,“好了,不說了,回去吧。”
重蘭領了那一隊丫鬟過來,“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婢子扶夫人上車。”
霍青棠拉著蝶起上了馬車,沒等孟微冬上來,直接說:“走!”
“誒,夫人,大都督還沒”
南濟在後頭喊,孟微冬抬手,“隨她。”
孟微冬背影就是個空門,伊齡賀揚起手想下殺招,媚春扯他,輕輕搖頭。
☆、笑聲悄
馬車停到霍家已經搬離的舊宅門口, 車伕停下馬車的時候, 霍青棠要抱霍蝶起下車,南濟已經上前來, 接過了她手中的孩子。
孟微冬自己伸出手來,霍青棠一對水瑩瑩的眸子瞥著他,目光疏遠又寒冷, 孟微冬並不與她多作視線上的凝視或糾纏, 只是一手伸在那裡,等待女孩子自己將手疊上來。
“你帶我來這裡做甚麼?”
孟微冬的手還伸在那裡,霍青棠吸口氣, 終於將手伸出去,男人的手乾燥而沉穩,“來,下來。”
因為霍水仙的搬遷, 這昔日的霍宅倖免於難,並沒有被查封,只是數月不住人, 園子裡的荒草又深了些,孟微冬似已經對這裡很熟悉, 直接往霍水仙書房裡走,霍青棠沉默無聲, 緩緩跟著孟微冬。
孟微冬推開霍水仙的書房,他在書架裡拿出一本典籍,男人朝霍青棠看了一眼, 霍青棠上前去,“你要作甚麼?”
“開啟。”
“你要作甚麼?”霍青棠又問一聲。
孟微冬兩根手指撩開書本,裡頭赫然是數塊金磚,下頭還壓著一沓銀票。
“你誣陷他?”
孟微冬也不說話,從袖中直接丟出一本賬冊,霍青棠過去跟著顧惟玉看慣賬本,她看了兩三頁,便知道這賬冊是真的。
上頭寫著霍水仙本人的花費,指說若有上官來者,霍水仙出面接待,每席費銀三四百兩,上頭皆為銀器,若是遇上女眷,則另外送上金花金緞,說揚州眾官僚皆為豪奢,以守備霍水仙為甚。
在賬冊裡頭,還有一封信,一封實名舉報的信,落款者叫黃甲。
“這人是誰?”
孟微冬也不回答,只扭頭看她,“哭好了?”
“我問你這人是誰?”
“黃甲不是誰,是個普通人。”
青棠丟開賬冊,“普通人,普通人怎麼知道別人吃飯花多少錢,他背後長了眼睛啊?”
孟微冬從袖中拿出一方錦帕,他遞過去,“好了,別哭了。”
霍青棠方才本就哭過,此刻她瞪著孟微冬,又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