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人抽刀上前似乎是要替那人報仇。
然而在這一剎那,王通卻看到了王棄那瞬間變得無比冰冷的眼神……原本應該一起上替兄弟報仇的他在這一瞬愣住了,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
他退開的這兩步,卻是正好看到了眼前白色匹練一般的刃光閃過……然後那四個圍上去的緹騎就全部掉了腦袋……
王通原本因為激憤而通紅的眼睛瞬間清醒了過來,看著王棄那向下滴血的刀鋒,頭腦一片空白。
這緹騎統領說穿了就是長安的‘治安官’,日常管的也就是些家長裡短……何曾真正見過血?
所以非但是王通被唬住了,就連那些緹騎都被真敢砍人的王棄給嚇住了……平時關係再好又怎麼樣,在刀子面前那什麼都不是。
丞相則是見此趁機對身邊的侍衛道:“來啊,給我拿下這兇徒!”
今夜執金吾竟然敢帶人圍了他的府邸,這讓他心中就有了很不妙的預感。他必須要衝出去,如果就這麼被圍困在府中什麼都不能做,那才真的是在等死。
唯有衝出去了,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丞相府中有五十名侍衛,此時都被劉屈帶在了身邊並且對王棄發起了衝擊……這些也是訓練有素的,在他們看來王棄終究只是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抵擋得了他們一起發起的衝鋒。
王棄見狀淡定地放下了手中的刀,隨後展開鐵胎弓就快速地彎弓搭箭對著這群侍衛一輪連射。
他只是想要消耗一波,所以並沒有在箭矢上附帶太多的力量。
而那相府侍衛雖然裝備精良,但卻終究不可能真的身穿重甲手持盾牌。
一支支的箭矢精準地找到了他們皮甲的縫隙又或者是咽喉、面門等暴露在外的地方,每每一擊斃命。
這三四十步的衝鋒距離對於鐵胎弓來說,很可能對方在聽到弓弦震響的同時其咽喉就已經被洞穿。
當然也有例外,這侍衛之中竟然還有一些修為不俗的武者,能夠及時擋格他的箭矢,並且一聲發喊衝上來。
王棄隨之不再拉弦,而是左手持弓倒背在後,右手則是腰間抽刀……間隙之中他還看了看著被地面火焰所映照地搖曳不止的天空,彷彿記憶中的場景又跨越到了眼前。
記憶中的他,是個脆弱無助的幼童,被雲姨保護著躲在一口水井中,透過井口那有限的空間看著上面搖曳的火光……他好像聽到了阿寶痛苦的叫聲……是了,阿寶是被活活燒死的。
似是緩慢,實則在轉瞬間,王棄身上的殺氣便鋪天蓋地般釋放了開來。
他不再壓抑心中的悲慟,將之轉化為憤怒的肅殺。
然而內心深處卻依然無比的平靜,就好像他將要做的就只是一件理所當然該要做的事情。
於是他刀鋒上覆蓋了一層非同尋常的刀罡……唯有以意志為火煉,以罡氣為底材才能夠熔鑄而成的刀罡!
與先前的往生刀不同,這是一柄徹頭徹尾的‘殺刀’,只為斬殺他心中該殺之人。
只是片刻,他便收回瞭望向這雪夜的目光,然後平靜無波地看向已經衝到了他面前的相府侍衛……
“鏘!”
長刀出鞘,附上了一層淡淡的幾乎沒有任何色彩的罡氣,隨後一下揮出。
當前兩個相府侍衛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他們反應極快抽刀擋格……然而沒用。
王棄的刀罡極致鋒銳,對於普通的刀劍來說那就是神兵利器一般。
所以當他以這一刀劃過的時候,這兩人竟然是手中的刀與脖子一同被齊整地切斷,腦袋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滾了下來。
甚至一時間都沒噴出血來,而是在撲倒落地之後才從那脖頸的斷口處不斷地有鮮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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