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收起手機話奔跑回辦公室,一路上引得好幾個人側目。辦公室裡的人還在忙碌,他直接衝進了張潮辦公室,把門砰一聲關上。
大力的關門聲,驚的張潮抬頭望著他,一臉無語,不知道這爺要幹什麼。
“雷智斌的死,不是尋仇,是滅口!”齊楚琛站在桌前,兩手撐著桌子,斬釘截鐵的說。
“依據?”
“宋曦沒死……”
“???”張潮蹭的站起來,直視齊楚琛雙眼。
“宋曦在哪?死的是誰?”
齊楚琛把嚴暮告訴他的當年沒查到的不一樣的內情全部告訴了張潮。
張潮聽完,震驚不亞於齊楚琛,“也就是說,雷智斌當年幫助了宋煥章全身而退,幫他保留了唯一的兒子,他兩的關係並沒有外界以為的是鬧翻拆夥……”
“對,而且嚴暮說,宋煥章突發心梗很可能是因為知道了雷智斌的死,時間上確實對的上。如果是這樣,他和雷智斌關係應該非常緊密,否則怎麼會被刺激的心梗發作。”齊楚琛還站在辦公桌前,過了這麼久,也沒覺得腿麻。
“所以……”
“宋煥章很可能知道誰是兇手!”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出心中猜測。
“嚴暮一會會去醫院,如果宋煥章身體情況允許,嚴暮會說服他和我們溝通,提供線索。他應該不會拒絕。”齊楚琛坐下來,放低聲音。
“他一定不會拒絕,他不能讓雷智斌死的不明不白。”張潮努力剋制情緒,當年沒破的懸案,現在毫無明確線索的命案隨著當年受害人的再次出現,可能都會水落石出。
“當年的事還有江耀的事,雷智斌的事,可能都有關係。一會你來負責溝通吧,我怕我情緒處理不好……”齊楚琛點燃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
張潮嘴角挑了下:“我以為這輩子不會有人能打破你的冷靜理智,突破你的情緒防線,沒想到你終究還是凡人……”
“誰說不是呢……”齊楚琛自嘲的笑了笑。從進了張潮辦公室那一刻,他看起來思路清晰,邏輯縝密和張潮彙報,實際上他心裡一直很亂,胸口發脹發酸,當嚴暮告訴他:“那場大火,那個黑夜是我這輩子度過的最長的夜……”
嚴暮說的“最長的夜”不是那一天晚上,不以天亮月落日升而結束,而是綿延了十幾天甚至幾十天,幾年……他沒有辦法想象嚴暮當時的ptsd究竟有多嚴重,他不知道嚴暮究竟是怎麼重新爬起來。
他知道了,為什麼每次加班回去,無論多夜,只要他說要回,嚴暮都會等他;他知道了為什麼那次嚴暮會大半夜拎著行李來水墨找他;他知道了為什麼那次受傷嚴暮在病床邊睜著眼等他醒來,在病房寸步不離;嚴暮在十一歲就經歷了身邊人的不告而別,經歷了在深淵邊緣被迫離開熟悉的一切跟著一個陌生人逃離,被迫對陌生人交付信任……重生後,再次經歷母親毫無挽回的離去。
他想起了孔昭有一次無意說過,“嚴暮這次的戀愛是千年老樹開花。”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吸引嚴暮的地方,也許是職業帶給嚴暮的安全感,也許是別的。
嚴暮決定和他建立親密關係一定鼓足了很大勇氣,嚴暮毫無保留的對他好,除了愛,還是再一次鼓足勇氣的付出,他想用愛用更多留住齊楚琛不走,至少走的時候不要不告而別。童年軌跡會投射一生,嚴暮一直在嘗試克服過去,嘗試和陌生人建立親密關係,嘗試將自己完全交付。
齊楚琛以前也許不懂,不明白嚴暮一些小習慣的執著,現在都知道了,當嚴暮告訴他:“宋曦是我……”嚴暮做好了齊楚琛可能因此遠離的結果,但是他還是說了,不僅是因為要幫齊楚琛破案,更多的是:他在二十多年後開始重新接納自己的過去,再一次開啟塵封已久自我隔離多年的隱痛,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