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說到做到,第二日許長安就帶著楊嬤嬤去了他們之前居住的那個莊子。因著之前被裡面不少人欺負過,許長安直接把那些人都趕了出去,另外挑了一些人進去打理莊子還有照顧楊嬤嬤。
“少爺,沒了那些討厭的人,這個莊子看上去順眼多了,很漂亮啊。”現在是深秋,說有多美的景色也不盡然,不過這個農莊外面有大面積的良田,莊子周圍有不少的長青樹木,莊內全是木質的房屋,條條小道都是圓潤的乳白河石鋪成,道路旁邊是自由生長的各種野花野草,這裡沒有王府的富麗堂皇,質樸的屋舍和環境卻讓人覺得安寧舒適。
“嗯,母親應該也是喜歡這個地方的。”說到自己的母親,許長安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如果自己可以和外祖家裡相認,母親的墳塋或許可以遷回豐州楊家,若自己他日身故,也不用再擔心無人祭拜母親了。
在和蕭清晏成親之前許長安從未想過,要靠著別人去祭拜亡母,可如今卻是不得不想了。因著即使他日他不再是賢王妃,想必也成不了許長安了,他這輩子註定會無兒無女孤獨一生。自己倒是無所謂,可若母親墳塋無人打理,時日久了讓母親屍骨暴露於荒野,那便是大大的不孝!到時,他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心安的。
“我們回去吧,你們兩個在府裡也無事,平日多來看看嬤嬤。”許長安已經慢慢的把自己院子裡的雜事交給另外的丫頭了,現在春雨冬雪幾乎不用做什麼粗活,只負責自己一些瑣碎小事,他想著該讓兩個丫頭看看別處,別整日在自己身邊打轉,怎樣她們也能好好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了。
“是,少爺。”
“少爺,老爺現在一定氣死了,現在可正是各個莊子進賬的時候,往年這個時候許家可正是高興的時候,今年一個子也撈不著了,活該他們!”知道自己少爺對許永年是沒有一點父子之情了,春雨也用不著忌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而她的話也確實是說到了許長安的心裡,只要想到許家人現在為了銀子爭吵,許長安便能高興一整日。
許家也正如許長安預料的一般,每日幾乎都有爭吵怒罵聲傳出來,全家上下不得安寧。
許永年被罰閉門思過,可是皇帝並沒有給期限,也就是隻要皇帝不開口,他便永遠沒有上朝和回職的機會了,若那般的話不說什麼前途就是那點俸祿也保不住了,到時候他們許家唯一的收入來源也要斷了。
“我這麼多年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想要什麼就買什麼,每年的不知給你置下多少金銀細軟,我不信你就一點私房錢都沒有存下!到了如今,你還要捂著你那點銀子置全家於不顧嗎?趕緊給我交出來!”許永年也是走投無路了,家裡的奴婢已經被賣的所剩無幾,無所出的姨娘也被他全都賣了,可是家裡還是已經沒有多少可用的銀子了,要是在這麼下去,全家都要餓死了!
柳氏如今已經住到了下人房裡,不止無人伺候還要去伺候別人,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遭此大難,可她知道她手裡那點私房錢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只要還有錢她就還有希望,哪日只要讓她出府去,她便再也不回來了,身上有錢隨便去個地方,買個莊子再再買上三兩個僕人伺候,她照樣得過她的好日子。
許家本來就是全靠許長安母親的嫁妝在撐著,許長安成親幾乎帶走了母親所留的全部東西,加上許永年又被皇帝責罰,便更不會有人再和許家往來,他們現在不止家裡無銀兩度日,就是向別人借也是借不到的。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柳氏對待別人或許狠毒,可是對自己的一雙兒女到底是好的,自她生下一雙兒女,便開始為兒女存嫁娶的銀子,而且這些銀子全被她偷偷藏著,誰都不知道。
“賤人!”許永年早知道柳氏是個蠢貨,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