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位養母築起了一道密不透風的敬畏之牆。
皇帝效仿著太后的法子,如此訓練自己的近衛,似乎也是無可厚非的,效果也非常拔群。
他的近衛對他都異常畏懼——這份畏懼塑造了鋼鐵一樣的忠誠。
而且,在這樣對待近衛之後,皇帝的心得到一種扭曲的滿足感。
彷彿他已經不再是軟弱的稚子,而是能夠掌控一切的君王了。
皇帝把目光投向展辰:“這宮外的日子還是比從前在宮裡逍遙些,只差沒有美人相伴了。”
展辰微微低頭,沒有搭話。
皇帝卻自顧自說道:“這附近有田舍農村吧?不若就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長得端正的,不拘男女,只拉來取樂!”
展辰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勸道:“不過是些山村粗人,哪裡值得皇帝留心?”
皇帝想想,便道:“也是。”
卻偏在此時,一群身著粗布衣衫的流民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這些流民面容憔悴,步履蹣跚,顯然已經歷了長時間的顛沛流離。
皇帝卻沒見過這等人,好奇問道:“你們是哪裡來的?”
這些流民看到身穿錦衣的皇帝,見他身邊還跟著衣著不凡的隨從,雖然不清楚他的確切身份,但也能猜測到他出身顯貴,心中既有些懼怕,又隱隱生出嫉妒。
眾人相視無言,稍顯猶豫,一時無人回答他的提問。
這時,一個高大的男子——似乎是他們的領頭人——走上前來說:“我們是從北洲來的災民。聽聞攝政王仁慈寬厚,在京城設立了棲流所來收容我們這些災民,所以我們便來投奔。”
皇帝聽後滿臉疑惑:“棲流所?”
見這位錦衣少爺似乎對此一無所知,那名高大的流民繼續解釋道:“棲流所就是攝政王為了安置我們這些因天災人禍而流離失所的人設立的地方。在那裡,我們至少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是這樣啊……”皇帝不太在意地應聲。
旁邊一個男人也插口說道:“之前皇帝都不許流民進京,幸好有攝政王仁義!”
皇帝聽了這話,心裡立即不高興了。
不許流民進京是皇帝和太后定下的規矩。
這規矩也無他,是平常皇帝喜歡在京師微服走動,看到那些臭烘烘的流民覺得心煩,便讓攆出去。
太后也同意:“天子腳下,若是讓災民隨意湧入,恐怕會滋生雞鳴狗盜之事!”
皇帝聽到那男子的話,眉頭緊鎖,不悅之情顯而易見,便也把當初太后的意見搬上臺面:“京城乃是國家之心臟,治安穩定至關重要。流民湧入,魚龍混雜,難保不會有奸惡之徒混入其中,滋生事端。”
皇帝的話音剛落,那些流民們瞬間激動起來,神情變得不淡定。
那個高大的流民忍不住說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們這些災民進京都是偷雞摸狗、滋生事端的人?偏你們京城少爺最高貴,不許我們賤步臨貴地,我們去了都是要做賊的?”
皇帝雖然在太后和明先雪面前唯唯諾諾,但在其他人面前向來都是唯我獨尊的。察覺到流民的憤怒,他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不悅,斥責道:“你們這些鄉巴佬懂什麼?京城是國家的中心,豈容兒戲!流民這樣大量湧入,萬一有壞人混進來怎麼辦?你們以為京城是什麼地方,可以隨便讓粗人胡亂攪和?”
他瞪了那高大的男子一眼,繼續粗暴地說道:“別以為你們受了點災就能來這裡搗亂,京城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流民們聽到皇帝如此粗暴的言語,憤怒之情瞬間被點燃。
他們原本就因災難而生活困苦,此刻又遭到如此羞辱,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