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什麼異樣,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你呢?”
“也、也就是說……”寶書想了想,“今日是頭一遭?”
“是的,今日是頭一遭。”狐子七笑道,“寶書哥哥也是我們兩情相好的見證了。”
寶書臉上一熱,不知該笑還是該臊,卻對狐子七說:“這、這第一遭就青天白日的……”
狐子七眨眨眼,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知道,寶書哥哥肯定覺得是我把公子勾引壞了。”
寶書哪裡看得狐子七這樣,忙說:“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是麼?”狐子七裝作不信,滿臉質疑地盯著寶書。
寶書急切解釋道:“公子這人主意比天還大,若非有意於你,怎麼會跟你……再說了,兩情相好,肯定是雙方有意,怎麼能說是一個人勾引另一個?我雖讀書少,但這樣的事理也是明白的。”
狐子七又問:“那你不覺得我配不上公子嗎?”
寶書笑了,說:“你是當朝一品胡大學士,連皇上和太后都賞識你,你怎麼會配不上公子?”
狐子七這才斂去那副可憐的樣子,又和寶書歡歡喜喜地說起笑來了。
狐子七和寶書走到院子裡,一邊走一邊笑道:“你倒不怕我這樣壞了公子的清修?”
“公子又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寶書頓了頓,“再說了,即便是真的出家人,我聽說,也有可以婚配的,比如淨土宗,禪宗的,不但吃肉喝酒,還能娶妻生子,倒也不妨礙修行的。”
狐子七笑道:“你倒看得開。”
“如何不呢?”寶書嘆道,“其實我看公子這樣的人物,也不該一輩子清苦孤獨。你來了之後,總覺得公子鮮活了許多,不似從前如枯樹槁木一般,令人看著心疼。”
狐子七卻想:他算哪門子枯樹槁木?說他是奇葩毒草還差不多。
眼看天色不早了,狐子七道:“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狐子七又跟寶書囑咐:“今日公子剛開了葷,你給他燉了什麼腎啊鞭啊的,補一補罷。”
寶書聽得臉都熱了:“這、這佛寺哪來這些?”
狐子七捂嘴失笑。
寶書方察覺到狐子七是在捉弄自己,不覺惱道:“你這促狹鬼,在國寺聖地也不乾不淨的,遲早要被雷劈的。”
狐子七正和寶書玩笑著,卻見明先雪從裡屋走了出來,身上還是素日常穿的那件拘謹的長袍,氣質還是如此淡然,舉止優雅中透著淡漠。
儘管明先雪舉手投足一如昔日,狐子七此刻再看明先雪,卻又有一種看山不是山之感,隱約浮現心動。
明先雪目光落在狐子七身上時,也似多了許多熱度。
寶書站在一旁,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多餘的樣子。
明先雪笑道:“在裡頭就聽見你們的笑聲了,說什麼這樣樂呵?”
寶書自然不好意思複述狐子七的話,只道:“胡學士要走了,囑咐我要好好照顧公子的飲食。”
明先雪目光落在狐子七身上,說:“既要走了,也不跟我辭一辭?便是囑咐關心的話,也該跟我本人說一說。”這話裡竟含了幾分幽怨。
寶書第一次看到素來淡漠傲氣的明先雪這樣子,不禁大吃一驚,定在原地。
不止寶書,即便是狐子七,也微微有些訝異,心想:看來凡人真的把貞潔看得很重啊。他和我合了之後,便變得這樣纏綿了,真叫人不習慣。
但這不習慣讓狐子七覺得很新鮮。
狐子七笑道:“是我錯了。”
狐子七上前握住明先雪的手,說:“天色不早,我也該走了,明日還得入宮覆命,也不知後果如何。還望公子勿以我為念,日日早起加餐,保重自身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