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跟那個屎糊弄腦子的傢伙爭氣,最後能把自己氣死,只是說道:“就是看不慣她那樣兒。”
綠荷笑著給她捏著肩膀,等李氏覺得舒坦了一些,才笑著問道:“麒兒呢,怎麼一回來就不見身影了。”
綠荷倒是說道:“肯定是去練字了,這些年小少爺一天都沒有停過,我聽小山說,小少爺出門之前吩咐了,看著時間先給他準備好紙墨,回來就好下筆。”
李氏走到隔壁房間一看,果然看見自家女兒站在書桌前,一本正經的寫字,嘴角微微抿著,似乎對自己的字還有一些不滿意,渾然沒有察覺門口多了人。倒是一直站在他旁邊的崔景山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張嘴就要說話,收到李氏的眼神才繼續守在那兒。
李氏嘆了口氣,帶著綠荷回到房間,才說道:“這孩子真不知道像了誰,這麼喜歡讀書寫字,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那麼小小的一個人,肯定吃不了讀書的苦頭,才鬆了口讓他去,誰知道一去就是這麼多年,如今孩子也大了,萬一……被人發現可怎麼辦?”
綠荷倒是覺得,自家小少爺雖然長得好看,卻並不是十分女氣,帶著幾分英氣的模樣,外加為人處世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扭捏,倒是跟尋常女子大大不同,便說道:“奴婢倒是覺得不會有人發現。”
一聽這話綠荷卻更愁了,女兒不管說話做事都像個兒子,雖然能騙得了別人,但總騙不了自己,以後可怎麼辦好。
綠荷瞅了瞅李氏的臉色,想到前幾天兒子傳遞的話,忍不住提了一句:“夫人,我看少爺那勁頭,像是真的要去考狀元。”
李氏聽了這話也是發愁,但想到女兒的個性,這孩子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恐怕自己就算是說了不同意也不會聽從,頓時又是苦惱起來,懊悔當初被孩子纏的沒有辦法,就同意了這孩子出門讀書。
綠荷也是滿腔無奈,她家崔景山小時候看著是個傻的,長大了也沒有聰明多少,別說跟小少爺的聰明勁頭比,就是比他去世的老爹也是遠遠不如。幸好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隨著年紀越大,身體也越健壯,有著一把好力氣。若家裡頭真是有個少爺,憑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好歹也不愁一口飯吃。
賀文麒雖然知道李氏的擔心,但她已經將自己的性別拋之腦後,打定主意絕對不會回覆男兒身,即使將來第二性徵會發育,她也有辦法糊弄過去,畢竟古代衣服穿得多,而且一般人不會想到女扮男裝這回事兒,謹慎小心一些,並不是騙不過人。
賀文麒原本請了三日的假期,打算陪著李氏好好跟外公家聯絡感情,誰知道除了第一天接風,第二天李氏帶著他過去的時候,就差點沒吃了閉門羹,李家除了一個老婆子在,其餘人都去了李察氏的孃家,居然也沒通知這邊一聲,李氏心知肯定是李孟氏動了手腳,心中氣得不行,索性也不再過去。
這麼多年來,除了重大的節假日,學院是不會放假的,難得有一日空閒,賀文麒也就沒有急著去上學,反倒是帶著崔景山出了門,崔景山跟他一起長大,算是半個玩伴半個小廝,比起賀文麒,李氏對這個從來不會說謊的傢伙更加放心,以至於賀文麒凡是出門,莫不是要老王頭跟著,就是崔景山跟著,這幾年老王頭的年紀越來越大,跟著他的人也就以崔景山居多。
賀文麒倒是十分喜歡崔景山,這小子雖然笨了一些,但勝在一個忠誠,大概是綠荷從小的教導,對於他跟李氏的話言聽計從。大概也是知道自己不太會說話,對著外人的時候,崔景山就是那種八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
走出家門自然先去了書館,看見來人,書館老闆露出幾分笑容,招手說道:“是賀小公子來啦,今天要些什麼?”
賀文麒也露出一個笑容,看起來兩人十分熟悉,也不客氣的說道:“紙張和墨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