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維德的管家斯賓塞,一名溫和敦厚的中年人,是替維德處理王國事務的左膀右臂,除此之外,還有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效忠於力量的軍師珀西。這三人相互牽制著,所有事務性工作便全部由他們負責。
這是路希安在被維德隨身攜帶了二十餘天后所獲得的的資訊。
然而即使是鐵桶一般的皇宮,也會有幾隻小蚊子纏繞。在這半個月裡,路希安隱隱感覺有人正在打探他的身份。
那些人對他身份的打探,自然是衝著不知容貌的神秘的維德新寵這個身份而來的。
路希安倒是由得他們打探,這不僅是因為他如今沒辦法做什麼,也包括一點,想讓那些人得知維德的新寵居然是早該死去的聖子路希安的惡趣味。光是想想那些人在得知訊息時的眼神,他甚至有點事不關己的、報復性的愉快感。
反正這種訊息傳出去後,名聲最受損毀、被顯得最變態的人,是維德。
儘管他淪為禁臠這種事非常不好聽,也非常侮辱他曾經的白蓮花名聲,淪為某種香豔素材的事也讓他有些不高興,不過他還能怎麼辦呢?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索性去想象維德的名聲淪為沉迷美色的變態,破罐子破摔,好從中尋找一點愉悅。
不過那些人著實是有點廢物,完全被阻隔在了宮人們三緘其口的銅牆鐵壁之外。萊茵事件引發的整治初見成效。
在那場事件之後,路希安倒是偶然見到了之前負責看管他、也被他勾引過的獸人侍衛加爾文一次。儘管以獸人強大的恢復力,加爾文所受的傷也花費了足足半個月才好。他如今被派去看守皇宮裡的其他地方。當路希安在輪椅上被人推過那條長廊時,他能感覺到加爾文正在背後,用一種更加熾熱、卻更加晦暗的眼神看著他。
不過你看我又有什麼用呢?路希安無聊地想,你現在對我可派不上用場了。
這二十多天來,除去以上資訊外,路希安倒是還有些新收穫。
第一是,因著每天都被維德隨身攜帶,他對維德的懼意也漸漸麻木。既然生活如此,躺著做鹹魚便成了唯一的選擇。
第二是,維德依舊對他抱有著不時湧上的施虐欲與殺意,尤其是在維德盯著他許久之後為甚每當那時候,就是維德因某件事回想起了路希安當初要將他趕盡殺絕之事時。好幾次維德都差點把他的下巴或身上掐青。
他曾試圖靠示弱、偽裝成楚楚可憐的傻子來喚起維德的同情心,雖然我以前是個壞蛋,可我現在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只會瑟瑟發抖的傻子可惜這完全失敗了。
維德對他的殺意越發濃厚。不僅如此,維德還多出了一些喂血時的惡趣味,路希安想起來都覺得舌頭疼。
路希安簡直想不通維德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把仇人的軀殼留在身邊,若說是仇恨,卻又天天到哪裡都把他帶著。可若說是愛意這不可能是愛意,路希安可沒見過這種帶著強烈施虐欲、殺意與恨意的愛意。
尤其是他裝可憐從來沒有得到過好的回應。
在繼續這樣下去,不等他發現圖紙,他早晚會被維德弄死又或者,變成一個神經病。
他知道維德對他具有強烈的佔有慾與破壞慾,可除此之外呢?維德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路希安不明白。
與維德的高頻次相處讓他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危險,也讓尋找逃脫方法的難度越來越大。眼見著月圓之夜越來越近,路希安突然回想起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
那是在原著中提到過的,維德在月圓之夜便會因墮神血脈而發生的失控。
路希安:這下是真的要完。
他只好加緊時間對維德的情緒進行掌控的試探。
第一次試探,維德在處決犯人後滿身戾氣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