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情侶,不是麼?
路希安:
您說的是。他軟綿綿地道,維德老爺。
接吻又如何?他想,他這算是大驚小怪了。
比這更過分的事情他們都做過了。
路希安和維德之間難得有這樣和平的相處。
維德像是很遵守他的承諾。既然說了要扮演一對情人,那就扮演。傍晚時,維德先是帶他到餐廳吃飯。那是一家設在水上、以鮮花聞名的餐廳。餐廳裡曖昧寂靜,隱約有彈奏豎琴的聲音。
路希安身為聖子時便以彈奏豎琴出名。他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對維德道:彈得倒是不錯。
有麼,一般般。
路希安:
他沒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旁邊墜著東西的感覺總讓人覺得怪怪的。食物很快上來,路希安看著滿桌的珍饈,有些訝異而高興地道:還都是我愛吃的。維德老爺,您不會記得我的喜好,專門替我點了這些吧?
他這話原本是想逗逗維德,料維德也不會做這種小細節的事,可維德居然沒有回答。
這近乎預設的姿態倒是讓人有點發慌了。兩人吃完飯,正要出去時,路希安聽見維德道:等一下。
路希安回頭時,手帕輕輕地擦過了他的嘴角。
沾到了。維德道。
那一刻路希安忽然有種全身不得勁的彆扭感。
飯後乘著馬車把路希安帶到了歌劇院。在歌劇院裡路希安遵循他所想要的一切來挑三揀四。他一會兒說包廂的位置不好,一會兒說口渴,一會兒說累。每次維德都充分地滿足了他。
歌劇院今日的劇目是薔薇夫人,講述一名為愛而死的女子的故事。路希安在包廂裡聽著女子華麗悲愴的唱腔,一時間有些恍惚。
怎麼了。他聽見維德在他耳邊道,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看歌劇,不喜歡這齣劇?
不,我
路希安張了張口,維德不威脅他、不說出殘忍的話於他而言才是恐怖與可怕。如今甚至還沒個系統在他耳邊商量一下他只好道:你知道我喜歡看什麼歌劇嗎。
試圖反守為攻。
織金灣。維德說,十五歲時你天天去看。
路希安猝然回頭,給了他一個有些驚懼的眼神。維德就在這時蓋上了他的手背。
路希安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說維德是故意來嚇他的麼?這完全沒道理。維德明明有很好地在扮演一個男友的角色。
可他就是覺得哪裡都不對勁,有種氣悶的感覺明明最開始是他想要逗維德。
路希安於是端起放在身旁的果汁杯開始啜飲。剛喝了一口他就皺起了眉這果汁也太酸了。正當他略有點愁眉苦臉時,就聽見維德輕輕拍了拍手,對著侍者耳語了幾句。
侍者離開,過了一會兒,路希安聽見侍者對他說:這是艾斯特先生替您要來的糖。
路希安:
不吃白不吃。
他把糖放進嘴裡,酸味這才被去掉了。侍者離開後包間裡又只剩了他們兩個人。在黑洞洞的包廂裡,路希安難得有點不安的感覺。
他感覺身邊的維德動了動,轉頭過去,才發現他是在拿一塊糖吃。
終於,歌劇結束了。
他們出來坐馬車離開。外面卻下起了大雨,行駛得很緩慢。路希安的靴子被打溼了進了水,在車廂裡有些坐立難安,卻聽見維德道:過來。
嗯?
把靴子脫掉。維德說,幫你擦。
或許是因為雨聲太大,車廂太狹小。路希安居然就暈乎乎地把靴子脫掉了。維德捧起他細白腳腕時路希安整個人都有點兒抖。柔軟絲綢擦過所有沾水的地方時,路希安的睫毛簌簌地顫。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