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掙扎著,卻無法逃脫。所有的黑影都在注視著他,所有的黑影都在說:
你不願意留下來麼。
把他分開好了。
你一份,我一份。
我想殺死他。
把他綁起來。
把他關進屋子裡。
困住。
讓他笑不出來。
讓他哭起來。
讓他說不出話來。
掐死他。
弄出痕跡。
一個個來。
或者一起。
路希安:
媽的,維德的記憶怎麼比維德本人還要變態!!
在一隻手捉住他的喉嚨時,路希安終於無法呼吸了。他一眼就看出那人是他死遁前的維德,且清楚對方是想掐死他。他直接低頭去咬他的手掌,卻被另一個維德抬起了下巴。
那人的臉上流動著骨質的面具,是被他害死在亡靈族族地的維德。
婊子。他聽見那人冷冷道。
他用手背的拍了拍路希安的臉,一副輕蔑的模樣。
還有人用手指掐開他的嘴唇、似乎是想拔掉他的舌頭;有人捉住他的腳踝,像是要把它扭斷;還有人用手指按住他的眼睫、像是要挖掉他的眼睛;甚至有人扯他的耳垂路希安已經放棄思考此時的維德是哪個時候的維德了,他如今翻車的姿勢可非常好看。
維德的記憶長廊怎麼會是這個鬼樣子。他絕望地想。
說好的虛弱,說好的系統呢!!
為了避免自己被分屍的慘劇,路希安還在掙扎。他試圖發出嘲笑的聲音、或者說服、或者求饒可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自己的處境。他感覺自己越來越慘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要以死亡作為這次翻車的結局時,又有一雙手從他背後的畫像中伸了出來。
那雙手來自那幅還未完成的、最新的畫像。
那雙手抱住了他的腰,將他拖進了畫像中。那幾十雙來自其他年齡記憶的手如同被燙到了般、脫離了路希安的身體。它們不甘地在空中擺動著,卻無法阻止路希安的脫離。
只因如今這幅畫像並非記憶,而是主宰的意識與心魔。
而如今心魔正在上風。
路希安從畫像中被拖出來時有些暈頭轉向。當他恢復意識時,意識到自己正在一片湖裡。
上次的那片寒湖。
湖水並不寒冷,而是帶著微微的溫。在感知到身後正抱著自己的男人的體溫時路希安打了個哆嗦那個男人的體溫實在是太燙了。
不用說路希安都知道那個人是誰當然是維德。
而這次他自己也泡了進去。
路希安渾身的衣服都溼透了。兩人貼得太近,他感受到來自背後的心跳。路希安努力嘗試偏過頭來。
然後他就對上了一雙深紅的眼瞳。
在看見那雙眼時路希安打了個寒戰他所看見的人的確是維德,這是他第一眼就確認的事。可維德如今的眼睛卻亮得懾人懾人到,讓他覺得有點恐懼。
這是維德的意識體?他想。他看起來和那些記憶體有些不一樣。
他似乎在被拖走前聽見那些記憶體說著主意識體之類的話。他們似乎都有些畏懼他,就好像他才是這個意識世界的主宰一樣。
我
他忽然意識到那隻原本在他腰上的手的位置有點不對勁,還在往下滑。
路希安整個人都僵硬了。
你幹什麼呀維德老爺唔!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他被人以極為粗暴的姿勢推到了岸邊。
你把我弄疼了!路希安慍怒道,全然忘記了這裡是維德的精神世界,他回過頭來,你
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