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的小脾氣關月朗還不清楚,也枉費相戀一場,他彎腰對上她的雙眼,清朗目光中笑意不減,「以後不會再讓你被擋在門外,關太太。」
這聲關太太有著隱微的討好與親暱,她心花朵朵綻放,終於想起來的目的,她從包裡掏出另外二支驗孕棒,笑得有些羞赧,「我怕不準所以測了三次,雖然、雖然還是得到醫院檢查,但是我想先問問,如果真的有了,我……可以生下來吧?」
她攥緊手上的驗孕棒,扭捏之外又忐忑不已,就怕從他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說什麼傻話。」他有片刻失笑,既然決定要孩子,他就有想過這一天的到來,只是沒想過會來得如此快,他以為,自己已經算很剋制。
但是人生有時候便是這樣,以為已經對等待習以為常,以為事事順隨因緣,緣熟事自成,但是到最後才明白,自己其實是數著時間過日子。
「說什麼傻話的意思是生還是不生啊?」她失態的扯了下他的領帶,才發現那是自己送他的禮物,她立即鬆開手,手指輕輕繞著,執意在去醫院前聽到他的答案。
別怪她如此這般質疑自己的丈夫,因為一般人的邏輯思考對此事都是正面的,但他是反向思考的翹楚,極有可能在這當下倒一桶冷水——「說什麼傻話,當然是不要!」
就在她腦內劇場沸沸揚揚之際,關月朗語氣裡半是無奈半是好笑,「單若水,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麼冷血?」
她瑟瑟一縮,有些汗顏,「我不確定嘛??」
沒有遲疑的,關月朗拉起她的手朝著外頭走去,若水小跑著跟上,急急追問,「要去哪?」
站在電梯前,他回過身捏了下她的臉,「能去哪?當然是去醫院驗孕。」
一踏出診間,還不等關月朗開口,若水腳步雀躍,幾乎是撲騰到他身上,他連忙穩住她低聲斥責,「安份點。」
她卻緊緊摟著他,微微發顫,「如果知道能跟你走到這步,那些日子我們就不該只是唸書。」
關月朗的手放在她低垂的腦袋上輕拍了幾下,繼而滑到她腰上,輕緩的圈緊她的腰際,直至兩人密密實實的貼合。
「傻瓜,如果知道會跟你走到這一步,那些寒暑假我就不該放你一個人。」關月朗臉頰輕輕貼近她,萬般眷戀的蹭了蹭。
若水怔了下,緊緊回摟住他。
是啊,他們的戀愛都在那些紙短情長,還有才甜蜜、就得分開的短暫假期裡,是誰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如果她早知道,便會選擇不顧一切跟他歪膩到底。
埋在他胸前,她悶悶地哼出聲,「吶,那我現在想問一個全世界的女人都想問的問題。」
他輕挑眉梢,等著她繼續問下去。
見他沒拒絕,若水膽子一點一點加大,「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又為什麼喜歡上我?」
「不清楚。」他回答得俐落乾脆,毫不猶豫。
「關月朗,說點謊哄哄我也不會啊!」
她氣得跳腳,卻無法抑止他自內心深處顯露的笑意,如果愛情這麼簡單解釋,又怎麼叫愛情?
若水盯著他好一會兒,直到肚子裡傳出陣陣咕嚕聲,她沒骨氣的舉起手,「我餓了,帶我去吃飯。」
關月朗湧起深深的笑意,沒打算與她再深入探討這充滿哲學思想的話題。他們在此刻相愛,在未來相伴,老死後名字依舊刻在彼此身旁,也許,這就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