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過單若水,最後落在關月朗身上的視線,不意外的滿是遺憾。
新科關太太眯起眼察看關月朗的神色,他自然是坦然自若,大方得體,好似接收這種目光是再理所當然不過,她咬著唇,心底直犯嘀咕,根本是嫁了塊唐僧肉,而她完全無力招架外頭白骨精的覬覦……
步出戶政事務所,關月朗走了幾步才發現有人還站在階梯上發愣,他折返回去捏了下她面頰,「發什麼呆。」
那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若水回神,她捂著右頰埋怨的瞟了他一眼,「又捏我,控你家暴!」
關月朗心情愉悅的朝她走去,「是嗎?我看看哪裡腫了?」
若水反應不及,直到他溫熱的掌心貼上面頰,在刺骨寒風中她竟感到唇角略過溫熱,這下,她真真切切風中凌亂了……
「關、關先生,這是大庭廣眾,有礙觀瞻的……」她捂著唇,結結巴巴的指控。
「關太太,我們是法律認證的關係,我吻你天經地義。」某人淡定如常,眉梢眼底都帶著深深的笑意。
「關月朗!」某人爆發了,看見路過的人眼中閃著曖昧,她竟斗膽在眾目睽睽下戳了戳他胸口,「做人要低調,別再喊我關太太了!」
「你得知道,從今天開始你的身份不同了。」他眼中笑意未減,卻多了更深一層含義在裡頭。
她始終沒參透,小聲嘀咕,「我明白,不會讓你丟臉的。」
見單若水的表情,他便知道某人又開始鑽牛角尖,關月朗輕嘆口氣,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下階梯。
越過趕著辦公的人潮,一回到溫暖的車內,他不急著開車,而是握起她未戴婚戒的手輕輕捏了捏:「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抬眼,不明白他沒頭沒尾的是在接哪段?
關月朗握緊她的手,緊得好似這是此生最後一次交握,她微微吃痛,便聽見他清冷的聲音傳來。
「若水,我希望你為我珍重自己,盡你所能,不只這裡,還有這裡。」他掌心貼在她心口,而後又以指尖點點她的額頭。
他這樣的眼神是她從所未見,好似帶著不確定、也好似帶著點遺憾,若水的心驀然柔軟起來,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到嘴的話吞了進去,她用力點頭,給予自己所能給的最大保證,「我懂,我會努力當好關月朗的妻子。」
這句話帶著什麼樣的情緒,關月朗一聽就明白,他定定凝望著她的雙眼,看見她眼底依舊存在的無措,他心隱隱一痛,輕攬過她的肩,在額上印下一吻,「學著當我的妻子,成就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揹負著關月朗之名的枷鎖,好嗎?」
她抬眼,似懂非懂的點頭,「嗯,我會努力。」 一看她就是懞懞懂懂,但也無妨,他會以時間教會她答案。
關月朗揚起淡笑,像是安撫孩子般揉亂她的頭,「單小姐,那我們可以繼續下一個行程了嗎?」
「什、什麼行程?」她瞪大眼,驚恐的都結巴了。
一般結了婚,下個行程自然就是那那那什麼⋯⋯但是大白天的,這麼急著那啥不好吧,洞房花燭夜,顧名思義都在晚上來的!
看她如此吃驚,關大少隱忍笑意,敲敲她的腦袋,「想到哪邊去了?」
「我沒想什麼事⋯⋯」她捂著臉,抵死裝傻。
關月朗還不瞭解她嗎?他倏地湧起深深笑意,不緊不慢的補上一句。
「別急,那事晚上再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