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前方的夜宵店招牌。
「要不要喝碗豆漿?」
「不用了,不是才剛吃完晚餐……」
但這話沒說完,就聽到一陣腹鳴……
她尷尬的加重腳步聲想掩飾過去,卻發現他自顧自地喃喃自語,壓根兒沒聽見。
「今晚的菜辣了點,我吃不太慣。」
若水一聽連忙附和,「就是就是,我也怕辣,一吃就胃疼,好險有那碗魚翅羹,真是及時雨。」
他跟著她笑了起來,站在夜宵店的臺階前回身朝她招了招手,「一起來吧,我真的餓了,你想吃什麼都算我的。」
一向都以精英形象示人的季湛然,單若水實在很難想像得到他會有這樣的一面,像個高中生一樣執著於某樣食物,其實她也餓得不得了,正想虛偽一番說聲不好意思讓您又破費之際,手袋裡的手機便響起。
「不好意思啊,接個電話。」
一見是關月朗打來的,她不自覺神色一喜,跳著到一旁接起電話。
季湛然站在臺階上望著她接起電話時燦爛的神色,心底閃過的苦澀莫名。
不過是一個小女孩,他怎麼就如此上心了?他閉上眼不忍看她的笑容,卻發現早就深刻在眼底,想忘,卻難忘。
另一頭,若水接收到關月朗的指令,一掛上電話便帶著萬分歉意踱到他面前,「季經理,抱歉不能讓你請吃夜宵了,我過會兒就得走。」
說著這話時,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很不上道。主管請吃飯,她卻以男朋友這理由回了,要是粱煦煦知道肯定罵她不識相!
「沒事,打包帶回去吧。」
其實,早在單若水一接起電話他便知道結果會如此,他不能如何,只得點頭。
「不過這錢我要自己付,讓關月朗知道我厚著臉皮讓你破費又得捱罵啦。」
掏出口袋裡的幾枚硬幣,她想了想,又加點了些點心,反正吃不完她也能吃,嘻嘻。
季湛然不置可否,看著她不放心,再次以電話確認對方的喜好,最後細心以外帶盒打包了幾樣點心後離去,他知道自己也該打道回府,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仍是獨自點了碗熱豆漿,還罕見的加了一大勺砂糖。
或許是為了讓甜膩壓下心頭的躁意,他品嚐了香濃的甜豆漿,卻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內心有著嫉妒的滋味。
不遠處,關月朗見某人蹦蹦跳跳拎著一袋食物坐進車裡,他盯著一臉開心的單若水好半晌,不急著發動車,反而是若有所思望著她道:「真是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
剛關上車門的若水有聽沒有懂,奇怪他怎麼突然對農耕開發有了興趣。
「什麼瘦田農耕的,今天談地皮去了嗎?」
「………」
見她一臉天真又不失鈍樣,關月朗心情難得複雜,輕撫過她半長不短的黑髮,在她討好的端來一杯豆漿時,握住她的手,輕輕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外頭霓虹燈印在兩人臉龐上,讓她能清楚看清他如何吻上自己,不習慣他在外頭如此的親暱,右手微微抖了下,差點沒將飲料灑了出來。
「別太看輕自己,我看上的,別人怎麼可能不覬覦。」將她垂落的發勾回她耳後,關月朗低低嘆了口氣,重新駛動引擎。
「要有人覬覦就好了⋯⋯」況且才不是你先看上我的。
聽她小聲碎念,關月朗笑意又起,「罷了,你遲鈍點也好。」
某人一聽,原本還紅著的臉蛋,騰地一下又怒了。怎麼一天下來兩個男人同時批判她遲鈍,她到底招誰惹誰了,女人天生該有的敏銳她還是具備的好不好,至少她就知道今晚回去後關月朗要對她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