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陽哂笑:“我去參加她婚禮,能代表什麼?”
“多少是份心意。”
“然後呢?”
“然後……”對方語塞,嘴巴張合幾次,終是沒能擠出個完整的句子。
沐念陽說他:“沒事別他媽瞎操心,有那閒心,先把你自己那點兒破事解決了,我自己有分寸。”
“你要有分寸,之前還和人分手?”
“分手自然有我們的原因。”
“那你……”
沐念陽轉頭看他,神色嚴肅:“我知道你喜歡她。”
齊林抿了唇,不說話了。
收了視線,他直視前方,入目便是大片喜慶之色,扯扯唇角,他說:“你為她做這麼多,她最後還是選了別人,同樣的道理,不管我和她之前怎麼樣,之後她又為我做了什麼,我,不會回頭。”
對方垂首,盯著地面出神。
“齊林。”沐念陽語氣平緩,“不喜歡你的人,別再等了,岑安和她,很合適,你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找個好姑娘定下來。”
齊林搖頭,沉聲道:“說得輕巧。”
“你恨我嗎?”他問。
齊林還是搖頭:“如果是別人,我就恨,感情是感情,兄弟是兄弟,我分得清楚。”
沐念陽瞭然點頭,不再多言:“進去吧。”
齊林站了好一陣,偏著腦袋瞧他,半響,輕笑出聲:“可別告訴我你當初突然抽風說要出國深造,是在給我製造機會。”
他答:“我從不拿感情開玩笑。”
齊林細細品了品那話裡的深意,又恢復吊兒郎當的樣兒:“你對曲懷瑾,是認真的?”
“嗯,認真的。”
“她最後還是選擇離開你。”
沐念陽不以為意:“我在努力挽回。”
“死纏爛打可不是你的風格。”
“我知道我愛她。”
齊林莞爾,闔了車門,退開兩步,站到路邊,衝他招手:“祝你好運。”
他沒多留,回了個淺笑,驅車離開。
後視鏡裡,還能瞧見那哥們兒略顯消瘦的身影,沐念陽輕輕搖頭,把著方向盤,拐進小道。
周宇卓是為數不多的,知道他和李韻遲分手真正的原因的人之一。
某次哥幾個湊在一處喝酒,齊林再提了李韻遲的事,沒什麼特別,仍是說他沒良心,不懂憐香惜玉等等,他早聽慣了。
那之後,周宇卓問他:“為什麼不告訴他?”
他當時答:“他愛了十幾年的人,我總該給人留個念想。”
周宇卓便搖頭:“李韻遲不會和他在一起。”
“誰知道,萬一呢?”
“哪兒那麼多萬一,那小子就是蠢,心上人和你好了他不吭聲氣兒,現在你倆分了也不敢有動靜,唯唯諾諾,活該被人當那麼多年備胎!”
他拎了罐啤酒,灌了一口,嚥下,忽而感慨:“喜歡一個人到不顧一切,又甘願得不到回報,你說,那是什麼感覺?”
周宇卓說他神經兮兮,儘想些有的沒的。
他笑笑,沒答話。
齊林一直知道李韻遲那些事兒,不管是許家林,還是他,亦或後來的岑安。
他甚至知道李韻遲曾經插足別人的家庭,在她還是他沐念陽的女朋友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私下裡還小心翼翼替她瞞著他,東窗事發,他們鬧到分手退婚的地步,齊林也一如既往站在那女人那邊。
那小子酒量不行,某次跑來找他喝酒,喝了個爛醉,趴在他家的沙發上,抱著酒瓶子,紅了眼圈:“我沒法怪她,可我不甘心。”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最累。
他說他沒法怪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