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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已經沒有看望杜文樂的許可權了,但是進入那間病房,其實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是錢能解決的,都不算是什麼太大的困難,而他恰好拿著不低的薪水,並不缺錢。白蘇瑾偷偷塞給於兵一沓錢,這個不怎麼合格的人民警察就屈服了,雙眼一閉裝作沒看見,任由白蘇瑾進去了。
像是心有靈犀似的,白蘇瑾一進屋,就對上了杜文樂抬起的眼眸,裡面閃爍著的,是熟悉的溫柔的笑意。
說曹操曹操到。白蘇瑾心想,剛想著要找莫川,莫川就出來了。雖然本質上,這兩個人都是同一個人。
雖然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此時的身份了,白蘇瑾還是問了一句,“莫川?”
男孩含笑頷首,抬起纖細的手腕朝他招了招,示意他過去。
這個手勢有夠成人化的,用杜文樂這個瘦弱的少年的身子做出來,實在是有些違和。白蘇瑾不由得愣了愣,但是還是順從對方的意思,走到他床邊坐下了。
經過這個多禮拜的折騰,也許是承受著心理壓力的緣故,杜文樂的身體越發單薄,此時半靠在床頭,厚厚的被子蓋在腰間,整個人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虛無的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似的,看得白蘇瑾心裡發疼。
不待白蘇瑾開口,莫川就有了動作,他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句話,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我等了你很久,真怕你不來了。”
白蘇瑾盯著這句話看了良久,心裡突然一動,扭頭問道:“你是不是……不能說話?”
莫川愣了愣,笑著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白蘇瑾喃喃道。
莫川搖搖頭,表示這沒什麼,手上不停,又從枕頭底下抽出了一張紙——
“你有沒有覺得,你的生活像是一場夢境?”
如果說之前莫川不能說話的事情只是讓他驚訝,那現在看到的這句話就是讓他震驚了。自己下午剛剛有過的感覺,就這樣被另一個人直白地問了出來,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能有這麼巧?
白蘇瑾盯著那行端正飄逸的字跡,倒抽了一口氣。
☆、12 □□
喉結滾動了幾次,白蘇瑾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聽到自己用茫然的聲音反問,“你怎麼會……”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
你怎麼會這麼問?你怎麼會這麼想?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一浪接一浪的詢問,他問不出口,就只能在心裡一遍遍咆哮。
看他這副模樣,莫川眼裡劃過一絲瞭然,繼續抽出紙來,“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白蘇瑾眨眨眼,沒明白他的意思,“直覺?你是說……要我相信我的生活是一場夢境?”
莫川狡黠的笑了笑,沒有給出確切的回應。
“你在開玩笑吧?”白蘇瑾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還是說你在研究什麼哲學命題?”
這一次,莫川沒有再拿出紙來了,他從床頭櫃上摸過來一支筆,在紙上寫字,然後舉起來給白蘇瑾看,“我是認真的。”
“這不可能……”白蘇瑾搖頭,難以接受他說的話,“我的生活怎麼可能是隻是一場夢?我每天都在經歷不同的事情,我能感覺到疼痛,能感覺到很多很多東西,這些都不可能是假的!”
對此,莫川的回應很簡單,“假的東西就算再真實,也是假的。”
“……如果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那你自己豈不也是假的?你說的話,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白蘇瑾心裡一緊,虛弱的反駁,“這是一個悖論。”
莫川笑著搖頭,又一次舉起了手裡的白紙,“只有我是真的。”
“……只有你是真的?”白蘇瑾唸了一遍,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莫川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