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觀而美麗。
二層欄杆上站滿了人,都在極目遠眺,欣賞翻滾的海浪和平日難得一見的海上風光。
昭昭經過懷璧房間時,又躡手躡腳將耳朵貼在房門上,專注聽了會兒,確定無動靜,方背起手,昂然往人群聚集處走了。
房間內。
懷璧挑眉打量著屏風後步入的玄色身影,道:殿下這閉息術可不大行,連阿願都騙不過去。
墨羽自腰間取出一物,笑道:我猜他是聞到了這個。這小傢伙,鼻子可真是比二郎神家那隻哮天犬還靈。
懷璧望著那漆黑如玉的酒壺,眼眸微亮:神仙醉?
墨羽點頭,在案後施施然坐下。
知道你愛喝這一口,我這不千里迢迢為龍殿下送酒來了麼?
懷璧解下外袍,搭在衣架上,又淨了淨手,方在圓案另一頭坐了,不緊不慢給自己倒了一盞酒,道:殿下這話,可折煞微臣了。聽聞天君近日收聚四海兵力,悉數陳列到四大天門之外,你這個天族太子,還有閒情逸致給人送酒?
墨羽鳳眸一挑。
怎麼,孤便不能有閒情逸致了麼?
懷璧看他一眼,搖頭:有也不可能是在此時。
若我所料不差,殿下此行,多半是為了孔雀明王手中的那批精兵良將吧。長淵君上要重整三軍,勢必不會再任由無妄海成為無人統轄的域外之地。
誒。
墨羽搖頭嘆息:我說,你這人能不能有點情趣,別老跟狐狸似的揣度人心思。送酒怎麼了,你我之間的情誼,難道還抵不過這一罈酒?
懷璧動作輕一頓,片刻,神色如常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辛辣綿長。
懷璧一連飲了三盞,方擱下酒盞,道:你我這樣的身份,談情誼,倒不如談談,這回殿下打算如何兵不血刃的將明王島拿下。孔雀明王坐久了逍遙王,必然不會心甘情願交出兵馬,歸順天族。
這回可由不得他了。
千年前仙魔大戰,魔族便是從無妄海撕開了第一道口子,前車之鑑,同樣的錯誤,孤可不會允許再出現第二次。
墨羽漆黑雙眸注視著眼前人,忽傾了傾身子,問:我想知道,龍太子殿下,你打算幫著哪一邊?
室內一靜。
懷璧手指輕摩挲著茶盞,好一會兒,眼底似浸了片輕柔月色,道:那要看看,殿下打算如何處置善後事宜了。譬如,明王島的管轄權。
兩人視線在空中無聲對峙片刻。
墨羽嘖一聲:我還當你此次千里迢迢親赴無妄海,是因接了我的信,來給我捧場助威的,看來,是我錯解了。
懷璧抬袖,執起酒壺,重新倒了兩盞酒,道:公事公辦,私事私了,你我之間,不從來如此麼?
墨羽鳳眸輕揚。
隨手撈過一隻酒盞飲了口,道:阿璧,你可真是夠狠啊。
懷璧伸手,將酒盞自他手中奪過。
微微一笑:承讓,不及殿下智珠在握,計謀無雙。
殿下,拿錯酒盞了吧。
墨羽一怔。
繼而若有所思:你可是無利不起早,這回為何會盯上明王島?
懷璧靜了片刻,道:阿願如今還沒有自己的封地,明王島風景秀麗,盛產天材地寶,外海域又是難得的水澤充盈,我覺得甚是不錯。殿下以為呢?
墨羽倒是意外:你是為了阿願?
思及昭昭,墨羽亦心情複雜,在中州時,他原本還想著將昭昭帶回一十四州,緩解師尊心中傷痛,然而如今昭昭身世大白,記憶全失,不僅忘了師尊,連之前所有經歷過的人與事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他就算有意周旋,也無從下手。
懷璧點頭:阿願這些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