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霄閣處理內務,正好撞見回來調人的紀凌。
和上一次在王府見面的和諧不同,這一次提著硃筆辦事的衛淮氣的拍桌,紅墨飛濺在宣紙上,刺眼極了。
百曉堂的人早已退出去,不敢多言。
“替嫁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你還帶著凌霄閣的探子去盯梢?”衛淮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眼前一抹黑:“王爺拜堂那天你看見我,你為什麼不說?”
紀凌跪坐在堂上,掏了掏耳朵,道:“你沒問我。”
“這種事還需要我問你嗎?你調人的時候就該告訴我啊!”衛淮被氣的胃疼,彷彿看見宗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陛下讓你去跟著寧王爺辦事,是讓你跟著寧王爺胡鬧的嗎?”
紀凌抬頭,想了一下道:“不然呢?”
宗熠說過,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兩個王爺,至於別的他不用管,也不用多想,兩個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衛淮嘴角一陣抽搐,被紀凌哽的半天沒說出話來。他頭疼地撐著額角,面上冷酷的面具碎了一地,滿臉寫著生無可戀。
“欺君是大罪,你到底有幾個腦袋夠你這樣玩?”衛淮氣不過,決定再搶救一下,起碼要讓紀凌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紀凌直起身體,小幅度地伸了伸跪麻的腳,面無表情道:“一個。師兄,我腿麻了,我能起來了嗎?”
紀凌對此事認知清晰,但毫無危機感。衛淮險些被他氣暈過去,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聲悶笑。
衛淮警覺地抬頭,有些話他和紀凌說得,但旁人聽不得。
“衛大人,你先別暈,陛下傳召。”呂忻走進大堂,垂首看向跪在地上的紀凌,無奈地搖頭,“你也一起去。”
紀凌麻溜地站起身,衛淮警惕道:“他也要去?”
“有些事他或許能幫上忙。”呂忻還是那副老好人的樣子,這說明陛下只是正常傳喚,沒有生氣。
宗熠看著面前多出來的紀凌,不解地看向呂忻,他應該只召見一個,另一個這時候不應該在王府內?
呂忻笑道:“陛下,紀凌這些日子都在寧王府。”
意外之意便是他對王府的事知道不少,宗熠瞬間理解了呂忻的意思,他上下打量紀凌,問道:“小凌子,你對寧王妃瞭解多少?”
衛淮帶著紀凌退出御書房已經是午後,他接了密令去調查江瑾年,不日就要出發。
看著讓人頭疼的師弟,衛淮神情痛苦地捂臉道:“聽師兄一句勸,最近先去瑞王爺府上躲一躲。”
紀凌不解,衛淮又生氣又無奈。
寧王爺胡鬧紀凌帶著凌霄閣跟著胡鬧,陛下傳召詢問,他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既是宗聿的貼心小棉襖,又能做到四處漏風,什麼秘密都不守。
宗熠瞭解了替嫁的全過程,事情比他猜測的還要離譜,他有一種錯覺,早在江家動這個念頭之前,宗聿就已經知道會出替嫁這件事。
“陛下,可需要宣寧王爺進宮?”呂忻問道。
宗熠搖頭,他想到那日宗聿在大殿上走神,回過神來後就咳個不停,人也突然懂事很多。
“有人南柯一夢,夢醒方知虛度,隨他去吧。”宗熠斂眸,遮去眼底變幻莫測的情緒,意味深長道。
呂忻不再多言,宗熠沉吟片刻,又道:“宣太醫院宋遠……”
宗聿和江瑾年去的快,回來的更快,下人們剛拆完他們房間裡的軟塌,偏房空出來一大塊。
斂芳看見他們有些詫異,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太好,就連一貫笑臉迎人的小福子也不高興地撇下嘴。
斂芳上前,福了福身:“王爺,王妃,偏殿已經空出來了,你看有什麼安排,我這就讓下人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