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能,覺得今早的火白洩了。
他記憶中的江瑾年睜眼閉眼都是戰事,神情冷峻嚴肅,做事雷厲風行,是裹著火焰的冰霜。
哪裡像此刻這般,溫柔似水,不用一兵一卒,也能讓他丟盔棄甲。
宗聿的心裡像是裝了幾百只兔子,一時間進退兩難。
正猶豫間,屋外傳來紀凌的聲音,他彷彿看到了救星,鬆開江瑾年道:“我去去就來。”
說著腳下生風,走的那叫一個慌亂。
江瑾年忍俊不禁,把帕子遞給侍女,示意她們可以退下了。
紀凌奉命去查賭局的事,今日有了眉目特來回稟。
民間的流言和賭局不是同一波人造勢,流言的源頭在宮裡,紀凌沒有深入追查。
賭局的源頭不明,據一開始下注的那幾人說,是一個外鄉人設局,他們對他的長相已經模糊,隱約記得他戴了一個銀質的蝴蝶耳墜。
“如何確定是外鄉人,而非假扮?”宗聿問道。
“賭局現在的東家是群癟三,他們整日裡走街串巷,對京都的人情風貌最瞭解不過。那人口音特別,衣服上多以銀飾為主,京都少有這種扮相。”紀凌解釋道。
設局的人不做東不入局,明顯不是衝著錢去。
紀凌按照這些人給的特點調了凌霄閣的探子排查,但是一無所獲,那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了無痕跡。
如果不是早有預謀,提前踩好點,便是功夫了得,絕非泛泛之輩。
紀凌一時拿不準對方的來頭,這才來請示宗聿。
宗聿把這些特點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兩輩子都沒有能夠對上號的人。他的仇敵多數在朝堂之上,這人的行事作風聽起來像是江湖人士,難不成還能是衝著江瑾年來的?
宗聿站在院中回頭看向那扇敞開的窗戶,江瑾年側身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他的侍女白榆休息了一天,今早過來找他了。
主僕二人說著話,江瑾年的面上帶著笑意,神情溫柔。
宗聿心念一動,道:“把這人找出來,普通暗探不行,就讓百曉堂的暗探去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凌霄閣下設有多個分堂,每一個堂內的弟子都是精挑細選,考核嚴格。其中百曉堂專職刺探,收集訊息,他們在京都有一張巨大的訊息網,邊邊角角都不放過。
以紀凌的身份,調動百曉堂的暗探不是難事。但動堂口的弟子,容易驚動他師兄,希望師兄不會念叨他。
宗聿和紀凌談完事,身上的熱氣散的差不多,院子裡的涼風吹過,還有絲絲冷意。他攏了攏衣襟,轉身走了兩步,意識到江瑾年還在屋子裡,對站在門邊的小福子招了招手。
小福子小跑過去,宗聿在他耳邊耳語兩句,全然不顧小福子越來越古怪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轉身往院子外面走。
小福子茫然地撓了撓頭,不知道宗聿為什麼要他把衣服拿去書房,還不能讓江瑾年知道。
明明他的臥室就在這裡,幹嘛非得去書房換衣服?
小福子忍不住嘆氣,他們王爺越來越奇怪了。
因為要進屋拿東西,小福子不可能不和江瑾年打招呼,他怕江瑾年問,還想了幾個理由,可江瑾年什麼都沒說。小福子拿著衣服走出門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江瑾年不會說話。
他頓時有些心虛,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麼昧良心的事,懊惱不已。
“他們主僕這是幾個意思?”白榆看著小福子遠去的背影,以為宗聿是有意避開江瑾年,滿臉的不高興。
江瑾年心情愉悅地躺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神情慵懶。他知道宗聿為什麼避開,可他越是如此克己復禮,越是讓江瑾年覺得有趣。
“主子,你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