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關平安在校期間,有空在家的齊景年和關天佑倆人這才就近待在正房的書房內陪關有壽聊聊天探探心。
書房還是保持著梅老搬走前的格局,畢竟當時老爺子搬走時,辦公桌和書架都未搬走,只不過多了些擺設。
比如原先客廳內的沙發椅,比如多了的博古架,再比如紗簾兒,再比如牆上掛了一副關平安所作的字畫。
梅大義接過關天佑遞來的茶杯,打量著四周感概地嘆息一聲,“可惜我身上不方便帶相片,那邊都收拾好了。”
至於那邊?
關有壽笑笑,“沒人為難您吧?您可別整那一套報喜不報憂。我就跟您親,你要是瞞了我,回頭我反而更傷心。”
“是啊,義爺爺,現在我是誰都不敢深信,就靠您了。您這趟回去,我祖父有沒有罰您,您可得說真話。”
梅大義連忙搖頭,“大少爺是壓根顧不上罰我,我不是帶了你爹親筆信嘛,他高興都還來不及。”
關有壽看了看兒子,側頭看向梅大義時,正要開口卻見齊景年端著托盤進入,他趕緊說道,“先吃了再說。”
梅大義連忙站起來。
隨後進來的關平安快步按住他,“坐著,坐著。義爺爺,還是在家舒服吧?您是不知道您一沒在,我有多不習慣。”
梅大義順著她的力道又坐下,好笑地看著她,“真不習慣?我怎麼聽說你還跑出去待了兩個多月?”
關平安立馬看向她老子。
關有壽搖頭。他是來不及也不想提起那事兒,至於之前先生是不是知會孩子祖父一聲?更不可能。
關平安從托盤內拿起筷子遞給梅大義,“您知道我之前沒在校啊?不光是我,我哥他們倆也沒在學校呢。”
“先讓你義爺爺吃了再說。”
“沒事兒。”梅大義搖頭,“邊吃邊說好了。你別瞧我沒在這邊,這邊發生什麼事情,你祖父那兒可都知道。”
“梅爺爺說的?”
“他?”梅大義撇了撇嘴,“有的,他會說,更多的都是你祖父他分析出來。就打比方說這次為何讓我來。”
關有壽瞟了眼圍著梅大義左右而坐的關平安三人,端起茶杯,他垂下眼簾緩緩靠在了椅背上。
“之前你梅爺爺說你們回了一趟老家,之後隔了半個多月,你祖父不放心,就找人打聽有沒有人騷擾你們。
結果就發現你們兄妹倆人都沒在學校,一開學沒兩天就跑了,是吧?你爺爺當時得到訊息就說壞了。”
關平安伸伸手,示意他先吃,不然麵條坨了就不好吃。為了讓梅大義安心先吃完再說,她笑道,“不是啥大事呢。
這樣吧,您先吃著,我正好來給先你說說我爹為啥帶我們回馬六屯。說起來呢,話長,是這樣的。
去年大年三十兒的前一天,那天剛好是早上九點多,咱們家就來了兩封加急電報。上面都是說我奶住院。
當時我爹孃都在單位上班……到了地方,我奶就縣醫院……後來我姨爺爺就帶了他丈母孃臨終的東西……”
梅大義吃著麵條,聽著關平安一五一十地講起與老院那邊是如何斷了關係。吃完了,就這事兒還沒說完。
齊景年趕緊趁她歇口氣功夫將杯子遞到她嘴邊,多少先喝一口也好。關天佑見狀開始附言補充她忘了的地方。
關有壽這個無語的。他這一對兒女的口才可真好,上什麼研究生班,還不如直接不學相聲唱雙簧。
梅大義聽著,時不時地瞄了瞄一眼他家小少爺,見他並無異色,暗自鬆了口氣。總算是比主子猜想的情況好很多。
關有壽朝他安慰笑笑,“我真沒事兒。我娘養老問題已經全部解決,他有沒有什麼話帶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