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關關肯定是被這兩貨給挑唆的……齊景年推開硬要往他身前擠過來的狗腦袋,按著關平安的肩膀轉了個身。
“嘿,嘿……我真沒受傷,我壓根就沒進裡面。是小黑和黑子進山了,我實在不放心它們倆,只好在前頭等著。”
齊景年瞟了眼她的鞋子,視線落到她的褲腳,她的襖子上,都破了好幾道口子,居然還敢說沒進山。
好在人沒受傷……齊景年也不想惹毛她。反正過幾天就走,他會釘死這座山,想再進去?他“齊”字就倒過來寫。
“就你一個人啊?”
齊景年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終究點了點頭,“聽說你早上去了馬五丫家,我就讓天佑先統計還有幾個包裹適合再寄一趟。”
“夠哥們!”
齊景年無語地斜了她一眼,這時看到黑子身上馱著的黑袋子,他方發現黑子身上有兩三塊地方撒了藥粉。
面積挺小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瞧這稀罕的,居然為了掩飾,藥粉都由白色變成黑色。
“咋回事?”
“又跑去搶東西了唄。”
齊景年安慰地順了順黑子脖子上的毛,“又被小黑給騙了?你說你咋就老不長記性?它能爬高,你能?”
“小黑它也被揍了。”
齊景年不等她話落,立馬問道,“你咋知道?”
對!
絕不能摸鼻子,不能摸後頸,不能立馬回話……關平安身板挺得直直的,“報告!它跟我比劃了。”
齊景年打量她一眼,微微頷首,朝怕死的小黑招了招手,“行了。這次饒你一回,不罰你。快走。”
這是發現了,還是沒發現?關平安歪著小腦袋瞄了瞄齊景年,偷偷朝小黑晃了晃握緊的小拳頭。
敢洩密,你就完了!
“關關,狼厲害吧?”
“嗨……”脫口而出的關平安反應不慢,“我咋知道,我又沒打過狼。我跟你說啊,你說奇怪不奇怪?”
齊景年解下黑子馱著的黑袋子,一手拎著,一手牽過她的手,“哦?你說說看,怎麼個奇怪法?”
關平安探頭探腦地四周瞅了瞅,又往他身邊歪了一點過來,“我發現狼怕我,那些兔子還沒等我靠近都嚇暈了。”
齊景年蹙了蹙鼻子,“你抹了啥?”
“……”關平安遲疑一下,“我沒抹啥奇怪的,就是防蛇防蟲的那些藥粉呀。咋地,你聞出啥味了?”
奶香奶香的,還帶了花草清香……齊景年不由地笑了笑,“沒,就是沒異味兒,我才問你。等會兒天佑問你,你從誰家回來?”
“志紅姐?”
“馬春苗。”
“明白。”
“黑子的傷?”
“我清洗傷口那會兒瞅了,不是很嚴重,就是抓破了點皮,連帶著毛被揪了兩撮,明兒個一早它就會好。”
從南山回家途徑可過丁老他們待的隊養殖場,可這個時節任務豬還沒出欄,天色更是亮著,關平安只好先歇了心思。
齊景年也正有此意,他更喜歡夜晚過來,哪怕就是沒上課,聽聽五位老爺子聊天內容也非常有趣兒。
隊院那邊,今晚還有件大事要處理,就是紅紙貼出來了,經過一天以供各家各戶公開對賬的時間。
到了天黑之後整個大隊就會舉行《年終方案》通報稽核會議,全體透過之後,再由關有壽明天上交到公社稽核。
關平安倆人到家時,關家晚飯都已經準備好。不過,齊老太太、葉秀荷,包括關天佑在內,他們還在整理東西。
褥子棉被,日常衣物,窗簾門簾兒啥的,幾乎是正房五間屋內的東西,不到下週臨走之前是不好打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