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名兒關紹寬,可做人做事咋就不心寬些,手寬些啊?”
“他是個意外。”
關平安頓時樂得咯咯直笑。
“讓義伯笑話了。”關天佑羞澀地笑了笑,“不是我妹妹不懂事,在背地裡講究家裡老人,不孝順老人。”
言外之意就是,老人先不慈,怪不得我妹妹。
梅大義不意外地領悟了。他連忙擺了擺手,“有些老人重男輕女,不怪咱安安。他對你好不好?”
關天佑歪著腦袋停頓了下,“要瞅跟誰對比,還得瞅啥時候。我們家是三房,他最疼的是大房。”
“你可是你爹唯一的兒子。”
關天佑淡笑著搖搖頭,“孫子多了就不稀罕。我爹還只有一個姑娘呢,可還不是我妹妹一出事誰都不救她。”
梅大義臉上一沉,急忙打量起關平安,“怎麼回事?不是有你們姥爺護著你們?他葉老五幹什麼吃的?”
關平安連忙抓住他的手,“哈哈……我沒事了,瞅瞅,我好得很呢。”
“好啥啊?”
關平安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言阻止小兄長。去它見鬼的家醜不可外揚,去它鬼的不能告狀。
關天佑小朋友已經習慣把自家的慘狀宣告與人。再次講述起來,他都能不打一聲磕巴一口氣地說完。
條理非常清晰。
目的更是非常明確。
總之,不是我父母不孝順,實在是被傷透心;不是我父母愛計較,實在是被逼得已無退路。
結束,他又一次添上一句,“分家給的東西,我爹已經全部還給老人,也答應等他們不能動會贍養他們。
我爹都已經認輸,他們還不滿意。老院那些人都在外面還給我爹孃臉色瞅,罵我爹不孝,你說我爹還咋孝順?”
梅大義越聽越火,越聽越失控,“啪”的一聲,一巴掌拍著椅子的扶手上,“咔嚓”一聲,扶手斷了。
“那些該死的玩意兒,老子弄死他們。”
關平安兄妹倆人相視一眼。
——妹妹,不對勁兒。
——你才知道?
——你瞅瞅他力氣。
——啥意思?
關天佑顧不上再與妹妹打眉眼官司,雙眼發亮地站起身看著梅大義的雙手,“義伯,你會功夫?”
梅大義暗自嘆了口氣。孩子還是孩子,幸好也還是孩子。他擠出一抹笑容,“也就會幾招自保。”
“能教我嗎?”
“你想學什麼,我會的都教。”梅大義說著,將屁股下的椅子往後一推,扯過一張凳子入座,“你爹後來怎麼說?”
“我爹還是很孝順,他也不跟人說他受了多少委屈,還讓我們小孩兒不要管他們大人的事兒。”
呵~
你確定你老子不是讓你們別搭理那些人?
過分了就懟,懟不過,他來給你們娘仨出氣?
“迂腐啊~”
關平安瞄了瞄他,麻溜兒地把茶几上的一杯水遞給他。別激動,有話咱們慢慢說,你只管說。
“老人不慈,做晚輩的就沒必要孝。虎毒還不食子,這些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根本就沒必要對他們客氣。”
關天佑連忙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笑容。就連他親姥爺都不會說的這麼直白,他很喜歡這位新認識的義伯。
多好的人,怎麼就腿傷了呢,老天真不長眼。
“這人啊,不能太忠,也不能太直。”梅大義想了想,轉過身子,看了看房門口和敞開的窗戶。
關平安果斷出言,“我姥爺睡得打呼嚕;剛才黴爺爺還帶了人出門,小車都開了,外面沒人。”
梅大義一怔,隨即失笑地朝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