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朝她點了點頭。
他爹說了不管是誰上門,來者是客,他已經是大人了,不能失了禮數,讓人非議,這是教養問題。
關小竹下意識地露出燦爛笑容,“天佑,你打棗呀,我來幫你。”
關天佑再次點了點頭。
關小竹立即放了關平安的小手,撒腿往他跑去,“你小心點,棗樹上洋辣子最多,被蟄了得好幾天才好。”
關平安朝天翻了個白眼兒。
“好,你也小心點。”
關小竹接過他遞來的棍子,“這果子結得可真多,密密麻麻呢。以後就留它,沙果那些不值錢。”
小天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笑了笑,“好,我會跟我爹說。你嘗一個,又面又甜,可好吃了。”
見他倆“勾搭”上,關平安直接拎著肉回了外屋地,也無心去側聽他們說了什麼,她哥哥鬼精著呢,吃不了虧。
既然蘿蔔現在不能拔,她洗簌了一把臉,乾脆直接進了西屋,上炕拿起炕桌上針線笸籮的鞋底。
關平安不停地重複著一個動作——把針用力扎進鞋底,再揚起胳膊抽拉繩子,勒緊針腳。
偶爾的,她瞥了眼窗外苞米樓子笑了笑,要不是就是若有所思地瞟了眼房門口,再不就是眼珠子不停地轉,狡黠一笑。
小小人兒表情異常豐富,這要是關有壽在場,一準知道他閨女又想搞事。
可沒見著不代表他就不擔心。
這幾天不止他,連他媳婦也是如此,整日忙得天黑出天黑進,一到家就被倆孩子壓著吃宵夜,逼著麻溜上炕睡覺。
聽著孩子們每天都彙報幹些什麼話,還挺靠譜的,因而呢,他還真就偶爾兩次拿著手電筒進了倉房檢視一下。
他媳婦?
呵呵~
她閨女會有錯?!
可今兒他養足精神,一溜達……嚯,好傢伙,難怪說家裡沒麻袋……這還沒山上呢,倉房能放得下嗎?
於是,關平安再次被打臉。
“三叔,你咋回來啦?”
關有壽朝小侄女笑著點了點頭,“在呀。兒子,你妹妹呢?”
“爹,我在屋裡。”
喲,今兒這麼乖?
關有壽放下麻袋,大腿一邁,直朝西屋視窗而去,“兒子,先停下活兒,等太陽快落山再幹。”
“好嘞。”小天佑拉開了小嗓門,“爹,土豆乾再曬一天就幹,你不用過去了。”
關有壽無語地瞟了眼西屋前面的曬架。
聞言,關平安樂得咯咯直笑,小臉趴在視窗,“爹爹,我真在炕上哦。”
信你才怪!
“做針線活。”
關有壽失笑地搖了搖頭,“大熱天的,別悶在屋裡。小竹子,你也別忙活,家裡午飯做了沒?”
“三叔,我一早整了好多發糕,鍋裡也燉了菜,到了點送飯就行。”
“還是你一個人忙?我記得向東還比天佑大了幾個月,你別慣他,你如今還小,累垮了小身板可咋整。”
“三叔~我累點不怕,我想上學。”
關有壽暗自嘆了口氣,“抽空我再跟你爹說說,他還是很疼你。今年隊裡收成不錯,供你開春上學應該沒問題。”
關小竹一雙眼淚掉了下來。
瞧得關有壽鼻子有些發酸,“好孩子,你要理解你爹。你爹他有四個兒女,你姐就沒上學,他也為難。”
關小竹捏了捏衣角,“三叔,我爹說就算供了我明年,往後也沒法子,我弟也大了,我姥家也幫不上手。”
關有壽聞言眼神一閃,“你爹是怕你姐心裡不舒坦。回去好好跟你姐說,讓她幫你在你爹跟前說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