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室的位置跳下來一個梳著“雞冠頭”的青年只淡淡的念出來倆字,我就立馬停下了腳步,他說:“蘇菲!”
我回過頭瞪著他問,你們是誰?
雞冠頭青年指了指越野車朝我邪裡邪氣的歪嘴笑,這地方不適合聊天,你說呢?
我深呼吸兩口,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警局,現在我想逃進去,他們肯定追不上我,可是我不知道蘇菲是不是在他們手裡,如果因為我的自私讓蘇菲受到傷害的話,我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沉寂了幾秒鐘後,我回頭鑽進了越野車裡。
等我上車以後,一個年輕小夥從口袋掏出個跟手電筒差不多的東西在我胳膊上輕輕碰了一下,我就感覺渾身一陣酥麻,手腳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就那種感覺就像電蚊拍打到蚊子一樣(那時候還沒電蚊拍這東西),啪啪啪幾聲,我眼前一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是在一間類似農村民房的地方,而且還是保持站立的姿勢,兩隻手讓麻繩兒捆綁著,吊在房樑上,腳尖可以稍微碰到一點點地面,特別的痛苦。
我面前有張紫色的皮質沙發,沙發上坐了個留著長頭髮的青年,實際上我也分不清到底是青年還是中年,因為那人的頭髮很長,低垂著腦袋,髮梢幾乎擋住了半張側臉,正翹著二郎腿在翻雜誌,之前要挾我上車的“雞冠頭”站在他旁邊,一隻手握著根鐵管,在手心裡一顛一顛,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不由破口大罵起來,草泥馬的!蘇菲呢?你們綁個娘們算什麼英雄好漢!
雞冠頭眯縫著眼睛笑著說,小朋友,放心吧!我們沒有那麼沒品,會綁架個小女孩,就是嚇唬你玩的。
沙發上坐著的青年,慢慢的抬起腦袋,把我給嚇了一跳,那傢伙的面板很白,而且還不是那種正常的白色,慘白慘白的,就好像臉上撲了很多層粉似的,而且瘦骨伶仃的,眼睛是往裡凹進去的,顴骨也特別高,簡直就是恐怖電影裡女鬼的形象。
他聲音很沙啞的問我,恐龍是你做掉的麼?
我趕忙搖搖頭說,不是!他是自殺的,如果真是我殺的人,警察能放我出來麼?
長頭髮的青年點點頭,留著“雞冠頭”的傢伙走到我跟前,掄圓了鐵管就往我身上抽,打的特別使勁,疼的我扯著嗓門一個勁的咒罵,草泥們馬的,冤枉人也不是這麼冤枉的,你們可以自己去調查,恐龍到底是怎麼死的!
可是任由我怎麼呼喊,雞冠頭都好像沒聽見似的,沒頭沒腦的往我身上揮舞鐵棍,我感覺自己的背骨好像斷掉好幾根,而且還有點岔氣,再讓這麼捶下去,我真有可能讓活活打死,朝著他們懇求,大哥,恐龍真不是我殺的,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小弟,當時大廳裡起碼還有二三十個人在場。
長頭髮青年一邊翻雜誌一邊問,那把槍你是怎麼來的?
我說,撿的,在臺球城的門口撿的,騙你是王八蛋,我連開槍需要拉保險都不知道。
長毛怪沒說話,繼續低頭開始翻雜誌,“雞冠頭”掄圓鐵管又開始忘我身上招呼,而且一下比賽過一下的狠,就在我覺得自己真要被打死的時候,長毛怪放下手中的雜誌,側臉看了看我問,頭天晚上在新世界拿槍指著恐龍的那幫人,你認識麼?
我被打的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虛弱的搖頭說,不認識,他好像不是崇州市本地人。
長毛怪伸了個懶腰,再次拿起雜誌翻看起來。
那雞冠頭就好像上緊發條的機器人似的又一次衝我掄起了棍子,我尋思再被他這麼打下去真有可能掛了,鼓足勇氣強忍著疼痛閉上眼睛開始裝昏迷。
又打了我幾下後,雞冠頭就停手了,問:“大哥,暈了,要不要弄醒繼續?”
長毛怪用沙啞的聲音說,你覺得他說的是真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