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強小聲問我,三哥咱們現在去哪?
我抓了抓側臉看向他說,去掙錢!你肯定知道哪能掙到錢,我不相信一個能認出來雙環吉普車改裝成贗品賓士的人會一點門道都沒有,強子,咱們混兄弟這麼久了,你對我們一直都是半遮半掩的,這樣沒意思。
雷少強猶豫了好半天沒有出聲,我接著說,強子我從來沒問過你的過去,是因為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秘密,可是眼下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自作主張把林叔叔給咱們的生活費全給蘇菲了,如果掙不到錢,咱們晚上吃啥喝啥,去哪過夜都是大問題,更別提開學以後需要的費用,將心比心,所以我懇求你指條明路,可以不?
雷少強點燃一根菸,蹲在地上使勁嘬了兩口說:“想掙錢的話,最快的法子就是幫忙去要賬,我那個便宜老爸以前說過,正常的要賬,一般是抽十分之一,不過要是要死賬的話,基本上都是抽一半。”
我和王興異口同聲的問他,去哪要死賬。
雷少強咬著菸嘴耐心給我們解釋,崇州市最繁華的地方還是不夜城,不夜城裡大大小小的信貸公司有很多,相信每家公司都肯定有要不出來的死賬,咱們可以去試試。
我們哥仨趕忙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不夜城”,這次雷少強再沒有裝糊塗,很熟絡的指引計程車司機拐進西城的一條街上,這條街稍微有些老舊,基本上都是造型古樸的茶樓、麻將館和一些掛著廣告牌的信貸公司。
從計程車裡下來,雷少強仰著腦袋看了好半天后,最後指向一家名為“誠信信貸”的門臉房說,我爸以前幫著他家要過死賬,你們在外面等我一會兒,我進去問問。
我和王興點點頭從外面等他,王興問我,三子你怎麼知道小強肯定能找到錢的?
我苦笑著說,不知道,說實話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詐唬,強子要是不承認我也沒辦法,不過還好,說明他真把咱們當兄弟看了,我相信就算一毛錢沒有,以小強的本事想活下來丁點問題沒有。
其實我一直都都覺得雷少強不簡單,只不過很多時候他是在裝傻充愣,比如昨天我們在迪廳裡打完人逃跑,就是雷少強給我們指路,找到的那家住宅樓的樓洞子躲藏,我覺得他肯定跟著他名義上的那個爸爸在“不夜城”呆過很久。
我倆正閒侃的時候,一個戴著鴨舌帽,身上穿件土灰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從我們跟前疾步走過,路過我身邊的時候他還故意蹭了我胳膊一下,接著他袖口裡掉出來一個棕色的錢夾子,我趕忙撿起來喊他,那人好像受到驚嚇一般,拔腿就跑,而且跑的特別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害怕雷少強出來以後找不到我們,我和王興也沒敢遠攆,我長出一口氣說,這個人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會這麼眼熟?
王興疑惑的問我,你認識他?
我點了點腦袋,就是剛才在醫院的那個大叔,雖然他換了衣服,但是看背影我應該沒認錯,說著話我就把錢包的拉鍊拉開了,王興從旁邊攔住我說,這樣不地道吧?
我笑了笑說,他是故意給咱的,你見過誰丟了錢包還跑那麼快的?
我尋思那中年人肯定是某個熟人安排故意接近我們的,不是林昆他爸,就是那幫所謂的神秘組織,他們可能看到我們遇上事了故意在幫我們吧。
本以為錢包裡肯定是一沓嶄新的大票子,結果拉開以後我頓時無語了,包裡面空空如也,就一張摺疊成小方塊的紙條,紙條上是一張“欠條”背面是個地址。
這個時候雷少強也垂頭喪氣的從“誠信信貸”裡面出來了,跟我搖搖頭說,都是一些小額的欠賬,還不夠他們自己養的打手要呢,要不咱們再找一家吧。
我把“欠條”遞給他說,這個地址你認識不?
雷少強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