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行的年代,歌舞廳成為實際上就是紅男綠女集中的地方,我尷尬的走到一個戴著耳釘,身材高大的青年身邊問,小峰哥在麼?他讓我來報道的。
他說峰哥已經知會過他了,就帶著我走進通往二樓的走廊裡,在更衣間裡換了身工作服,然後指了指旁邊一個面板黝黑,長得賊眉鼠眼的少年說:“他叫小偉,你先跟著熟悉熟悉環境,過兩天再下一樓。”
那個叫小偉的少年跟我歲數差不多,頂多十五六歲,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兩隻眼睛特別靈動,等青年走後,他自來熟似的摟住我肩膀說:“我正名叫楊偉鵬,你喊我偉哥就行,放心吧,以後這一層,你就是老三了,從歌舞廳幹,你可以啥都不會,但是必須得學會裝孫子。”
我“啊?”了一聲,問他啥意思?
他嘿嘿一笑,領著我走出更衣間,指了指走廊裡兩排的房間說,你看看像啥?
我說有點像我們學校的教室,他白了我一眼說:“傻狍子,沒看出來有點像旅館的炮房麼?我跟你說哈,咱們這層特輕鬆,到這層玩的,不是想幹那事兒的老闆,就是打麻將、抽麻姑的地痞,有峰哥罩著,基本上不會有事,咱們就負責幫著買瓶水,或者買包煙,運氣好,每天小費都能上五十,前提是你必須得會裝孫子。”
我有些不解的問,峰哥不是說這是歌舞廳麼?
楊偉鵬看白痴似的瞟了我一眼吧唧嘴:“歌舞廳一張門票才兩塊,賣出去多少才能養活那麼大一幫人,舞廳就是個幌子,真正掙錢的是咱們這層,以後跟著哥好好混,保證你吃香喝辣爽到爆。”
我笑著說了句謝謝。
他斜楞著眼瞟了瞟我說:“這就沒了?不給大哥意思意思?”
我說我還是個學生,兜裡一毛錢都沒有,等發了工資一定請你吃飯,楊偉鵬沒好氣的說,鬧了半天就是個嘴把式,白瞎大哥浪費那麼多口水了。
見他有點不樂意,我討好的說:“偉哥,你剛才說我老三,你老大,那我是不是還有個二哥啊?”
楊偉鵬立馬比劃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更衣櫃後面說:“小點聲,咱二哥睡覺呢,千萬別把他吵醒。”我好奇的伸直脖子看了一眼,這次看到更衣櫃的後面居然有張長椅子,上面躺著個人,只露出兩隻白色的運動鞋。
看楊偉鵬一臉緊張的模樣,我也沒細問,壓低聲音說,咱們幾點正式上班啊?
他說晚上八點啊,來的時候峰哥沒告訴你麼?
我搖了搖頭說沒告訴,我倆正說話的時候,更衣櫃後面躺著的那個人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出來就蹬了楊偉鵬一腳說:“陽痿你瞎逼逼什麼勁兒,把老子都給吵醒了,過去給我買瓶水。”
楊偉鵬立馬點頭哈腰的跑出了更衣間,那人也是個和我歲數差不了多少的少年,剃著個小平頭,長得濃眉大眼,看起來有點橫,他上下瞟了我一眼說:“新來的?叫啥?知道規矩不?”
我說我叫趙成虎,喊我小三就行。
他點了點頭說:“我叫魚陽,外號死魚,峰哥是我堂哥,這層我說了算,想從這兒好好幹,第一個月的小費必須交給我。”
我有點不樂意,小聲說:“峰哥沒跟我說過這事兒。”
誰知道他猛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表情兇狠說,峰哥沒告訴你,我現在告訴你了,聽明白沒?
我被他掐的差點背過氣,本來是想還手的,心裡又一想,這才第一天上班如果就鬧事,實在太給劉祖峰丟臉,就老實的點了點頭,他這才鬆開我,拍了拍手冷笑,我堂哥說你也是三中的?認識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