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爺暴躁的打斷他的話,厲喝:“臥槽尼瑪姓羅的,前天晚上喝酒時候你怎麼跟我說的,你說就算你死,也肯定會保三子一條命,你說三子是你兄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比親弟弟還親的兄弟,我他媽信了,單膝跪地的給你宣誓,我會為你羅家開疆擴土,我保證三年之內,往土庫曼、烏茲別克和塔吉克插上大旗,臥槽尼瑪,我天真的給你拼命,你卻在背後怎麼研究怎麼宰了我弟弟,羅權,我在青市等你,明早上五點之前我看不到你,我手裡握著的那些玩意兒會全部遞呈到軍委,你看著辦!”
羅權沉默半晌後,發問:“三三子在旁邊麼?”
我聲音不大不小的開腔:“我在!你說的每一個字我全都聽的清清楚楚,羅權,如果你拿我當過一天的兄弟,就過來,跟我面對面說清楚,我等著你。”
羅權沉默半晌後,回應:“好,我馬上出發。”
小佛爺聲音乾啞的吼叫:“羅權,你聽清楚了,機會我只給你一次,你可以帶著千軍萬馬來圍剿我們兄弟,我們不動不移,但我保證,只要我倆不在了,你羅家的命運也開始陷入倒計時,你瞭解我的性格。”
“嗯,我自己過去!”羅權說完以後,直接掛掉了電話。
電話結束通話良久,我和小佛爺始終都保持剛剛的姿勢,盯盯注視著手機發愣,好半晌後,我仰頭大笑,像個沒心沒肺的瘋子,笑的滿眼全是眼淚,邊笑我邊往出走。
“他們怎麼辦?”王興拽住我胳膊,朝著歐豪和歐團結的方向努努嘴。
“呵呵,兄弟都有背叛,何況朋友。”我沒有回頭,兩行濁淚滑落面頰。
歐豪在我身後不死心的吼叫:“三哥,你聽我說”
“哥們,一路走好!”王興聲音冷冽的輕應一聲,隨即“嘣”的一聲槍響在包房內炸響,緊跟著就聽到歐團結的哭嚎聲和謾罵聲,我扭過腦袋,掃視一眼倒在血泊當中的歐豪,然後朝著歐團結獰笑:“我不殺你,我要你痛苦,要你此生都活在老年喪子的悲哀當中,就像我什麼時候想起來我兄弟佛奴,心都會痛一樣。”
“趙成虎,你不得好死!”歐團結抱著自己兒子,老淚縱橫,渾身顫抖的朝著我咆哮。
“嗯,我這樣的人確實不得好死。”我認同的點點腦袋,隨即掏出手機撥通任寧電話,電話接通以後,不等他吱聲,我率先吭聲:“我在城陽區橋樑公司樓下的信箱裡有一些老歐貪贓枉法的證據。”
任寧沉默片刻,聲音壓的很低的喃呢:“謝謝。”
我沒有回應,直接掛掉了電話,再次掃視一眼歐團結,搖搖腦袋,徑直走出包房,這時候不知道誰按下了包房的播放鍵,悠長的音樂聲再次響起“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日夜相隨”
我精神病似的又哭又笑,跟隨音樂輕聲哼唱:“往事只能回味,呵呵”
從ktv出來,我們幾個沉默不語,直接去了我最初來到青市的那條街,就是朱厭開佛堂的那條弄堂,朱厭的“玖園”招牌早就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惡俗的不能再惡俗的招牌“善人堂”,兩個假和尚正從屋裡忙活,見到我們一幫人呼呼啦啦進屋,兩個假和尚嚇得趕忙作揖叩首。
我坐在屋內唯一的太師椅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告訴其他人:“一切都是從這兒開始的,那就從這兒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