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房價還得上漲,還有沒起來的幾棟樓現在爛尾,咱們前期的投資可就全白費了,當初為了拿下這塊地,你也知道咱們付出了多少。”
賀鵬舉揉捏兩下太陽穴,凝聲道:“哥上了通緝網,現在拋,咱們至少還能拿到點現金,等我被徹底通緝以後,幾棟樓就徹底變成了饑荒,收到的現金你先保管,然後第一時間離開青市,等我再聯絡你。”
放下手機,賀鵬舉疲憊的長舒一口氣。
我替他續滿茶杯,樂呵呵的打趣:“我還以為只有我每天要面臨這些糟心的事兒,看看現在的你,我舒坦多了,不過我挺好奇的,有人告訴我,你兩三個月前就在轉移自己的資產,為啥到現在沒弄利索呢?”
賀鵬舉答非所問的望向我:“上面為啥要整治你我?”
我自嘲的輕笑:“往小了說叫破壞社會風氣,往大了說你我這樣的一年賦的稅還是太少,假如王者一年賺一億,我拿出五千萬納稅,上面的人肯定都把我當成香餑餑。”
賀鵬舉手指輕輕在桌面上彈動兩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解釋給我聽:“對啊,所以咱倆想要全身而退,肯定不能光是速度快就ok,你得讓領導們撿到足夠的肉,我這些爛尾工程全是孝敬他們的,虎嘯商會是孝敬他們的,法律無情,可執行法律的人有感情,能起多大效果,到時候只能看天意了。”
我眯著眼睛望向賀鵬舉:“老賀,我有點看不懂你了,按理說你這樣的人自私自利慣了,根本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可我看你剛剛對兩個手下的安排,好像挺有人情味的。”
賀鵬舉搓著手指甲調笑:“三弟,你好像忘了一個事實,漕運商會和王者構架的基礎其實是一模一樣的,兄弟這玩意兒,不止你趙成虎有,我賀鵬舉也從來不缺。”
正說話的時候,賀鵬舉的手機又響了,整整一晚上,他的手機就沒消停過,基本上全是底下人傳來的壞訊息,與其說我是在見證虎嘯商會是怎樣由弱到強的,倒不如說我其實是在看漕運商會的衰亡史,一個王朝的毀滅勢必會成就另外一個王朝,社會圈也一樣,王者能走到今天,腳底下到底踏著多少鮮血,恐怕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
說老實話,此時此刻我心底沒有半分欣喜,反而有種兔死狐悲的憂鬱,從繁榮走向衰敗,似乎是我們這種團伙都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將近凌晨三點多鐘的時候,賀鵬舉的手機總算被打沒電了,他摸著有些燙手的手機,朝我笑了笑道:“大概就這樣了,明天一大早虎嘯倆字的知名度估計就能蓋過王者和漕運商會。”
我吸了吸鼻子問道:“我更關心的是大決戰什麼時候展開?在哪展開?”
賀鵬舉拖著下巴頦說:“決戰的地點由不得你我,咱倆想當著那幫大佬的眼皮底下玩金蟬脫殼,難度係數不亞於讓男人生孩子,我個人覺得青市當主戰場最為合適,這塊咱們知根知底,就算逃不掉,也不至於太被動,但我上家希望我把戰場推移到雲南邊界線上,說的直白點,就是更方便你我跑路。”
“什麼時間?”我眨巴兩下眼睛接著問。
賀鵬舉咳嗽兩聲道:“時間歸咱們掌控,現在還沒出正月,我估計京城不少部門都沒正經八百的運作起來,咱們有足夠時間拖延到正式拘捕令下來,這期間咱倆好好研究一下戰場的事兒。”
我吧唧嘴站起來,捶打兩下已經快跪麻的兩條腿,笑嘻嘻的說:“二哥,最後一個問題哈,王延慶跟你真的是一路心思不?”
賀鵬舉微微一愣,隨即搖搖腦袋道:“以前他肯定跟我一門心思,那會兒他巴不得把自己弟弟救出來,但是現在我真說不準了,凡夫之人,不攝五根,貪慾這玩意兒比毒還有癮。”
我擰著眉頭,一本正經的說:“那他就是個不安定因素,我就事論事,咱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