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沒動彈,賀鵬舉皺著眉頭從懷裡來回摸索,緊皺的眉頭突兀的舒展,笑呵呵的咧嘴道:“找到了。”
說著話,賀鵬舉猛然從懷裡掏出一把黑色的92式手槍,徑直戳在站在他對面的寸頭青年腦門上,戲謔的問:“哥們,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我倆要是不樂意走,你們會咋辦?”
寸頭的臉色頓時變得灰白,咬了咬嘴唇出聲:“你有膽量敢開槍麼?開完槍,警察肯定來,到時候你不想走也得”
“嘣!”
一聲沉悶的槍響驟然在包房內炸起,緊跟著一抹帶著溫度的鮮血直接噴灑在我旁邊的桌布上,而那個正歪著膀子跟賀鵬舉叫板的寸頭青年則兩眼帶著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仰頭倒在地上,額頭上出現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窟窿,正往外“潺潺”的冒血。
我皺了皺眉毛,繼續該吃菜的吃菜,該喝酒的喝酒。
“最他媽煩一句話問兩遍,還裝作沒聽見的聾子了。”賀鵬舉甩了甩手裡的槍,槍口對準其他幾個堵在門口的青年,擠出一抹紳士似的笑容努嘴:“你們說說,我倆要是不走,會有啥後果?”
“不不知道”幾個青年當時就嚇傻了,估計誰也沒想到賀鵬舉竟然敢在嚴打期間持槍開火,而且還嘣的這麼坦然。
賀鵬舉淡然的掃視一眼倒在地上的寸頭男,隨手將槍放在桌上,擺擺手驅趕:“砍刀隊的時代過去了,一個個歲數都老大不小的,乾點正經營生,別總以為自己是刀客,讓家裡老婆孩子跟著遭白眼,聽明白沒?”
我相信他後半句話絕對發自真心,從社會上混了這麼久,如果非要問我和老賀這樣的人有啥夢想,估計我倆能異口同聲的回答“老婆孩子熱炕頭”。
與此同時,隔壁包房裡也突兀的傳來“嘣,嘣”連續幾聲槍響。
緊跟著房門被“咣噹”一下暴力踹開,大腦袋、么雞一人拎把槍闖了進來,兩人的衣服上全是血跡,很顯然剛剛的那陣槍響出自他倆手裡的傢伙式。
“二爺”
“大哥,沒事吧?”兩人一齊衝著賀鵬舉問話。
“延慶走了沒?”賀鵬舉輕描淡寫的問道。
大腦袋話癆似的搓了搓鼻子憨笑:“走了,剛剛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出飯館,那小速度要是參加奧運會,估計都沒劉翔啥事。”
賀鵬舉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裝的領結,點點腦袋道:“行,待會么雞帶倆兄弟去敲打敲打他,別傷人,只嚇唬嚇唬他就ok,這老癟犢子現在的命金貴著呢,另外通知咱們幾家店的兄弟全都撤出來吧,店鋪留給虎嘯商會的人打砸。”
大腦袋指向蜷縮在門口那幫剛剛青年開腔:“二爺,這些人都聽見了”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失聰唄。”賀鵬舉表情平靜的起身,朝著仍舊在大快朵頤的我微笑道:“三弟,咱們換個地方喝茶?這塊血呼拉擦的影響食慾。”
“西裝暴徒。”我抹了抹嘴邊的油漬,含糊不清的朝他翹起大拇指。
“這個綽號我喜歡。”賀鵬舉扒拉兩下自己腦袋,衝著二分鐘前還如狼似虎的幾個青年揮揮手道:“未來的有一天,你們肯定會感激我的,雖然絕了你們混下去的信心,但卻救了你們一家子的命。”
說罷話,我和賀鵬舉就走出了包間,當我倆出現在飯館門口的時候,裡面隱隱約約傳來“嘣,嘣”幾聲槍響。
一臺湛藍色的“別克gl8”慢悠悠停在我們面前,開車的竟然是個女的,而且我很熟悉,竟然是剛剛風情萬種攙著自己“男朋友”的那個李未央,李未央換了一聲精緻的小皮衣,朝著我和賀鵬舉嫵媚的微微一笑。
上車以後,賀鵬舉直接坐在副駕駛上,一巴掌拍在李未央的大腿上,略帶輕薄的調侃:“怎麼樣了?你那個小男友上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