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復讀機一般的重複著:“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就在這時候,一輛破舊的普桑車開到我們面前,從駕駛座窗戶口伸出個大腦袋,朝著我倆犯賤的大笑:“喲,挺熱鬧哈,搞物件呢?嘖嘖嘖,小娘們長得還不錯,美女哭啥呢,是不是這個人渣欺負你啊。”
說著話,那傢伙從車裡蹦了出來,副駕駛和兩扇後車門也同時開啟,溜溜達達的躥下來四個十七八歲的社會小夥,這幫傢伙一瞅就是喝多了,走起道來都飄,嘴裡噴著難聞的酒氣,帶頭的那傢伙腦門奇大,梳著個小短頭,紅上衣、綠褲子,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唱二人轉的諧星。
看到幾個小孩兒來者不善,杜馨然擦了擦眼淚,拽著我胳膊說:“咱們走吧。”
那大腦袋伸開兩手擋在我們前面,一臉欠削的挑逗:“去哪啊美女?哥帶你兜風唄?”
“滾一邊去!”我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他,牽著杜馨然的手就往街口橫衝直撞的走。
玩社會不怕那種有名有號的大哥,也不怕從街邊混跡一段時間的盲流子,怕就怕他們這種剛從學校出來沒多久,滿腦子全是砍人上位當大哥的生慌子,這種小孩兒沒啥懼怕的,跟人幹仗都是奔著弄死整。
“誒臥槽,你他媽給我站住!”那小子一把薅住我的肩膀頭,抬起拳頭就要懟我臉,沒等他胳膊伸直,我一把推開杜馨然,抱住他腦袋往下一壓,用膝蓋“咣咣”猛磕兩下他腦袋,隨即轉身,一腳踹趴下一個打算偷襲我的小孩,指著剩下的倆人呵斥:“草泥馬,麻溜滾!”
那大腦袋摸了摸臉上的鼻血,從地上爬起來,甩了句狠話:“行,你牛逼給我等著”
我以為他們慫了,也沒太當成一回事,誰知道那個大腦袋跑到車跟前,從後備箱裡竟然拽出一杆“五連發”,咬牙切齒的拿槍管指著我大吼:“草泥馬,跪下!”
“日,快跑!”一瞅這架勢,我想都沒想拽著杜馨然拔腿就跑。
後背傳來“嘣”的一聲悶響,我感覺後脊樑上微微一熱,跟被蜜蜂叮了一下刺痛,跑出街頭以後,那股刺痛變成了脹痛,鑽心一般的難受,然後就覺得有些虛脫,又跑了十幾步直接踉蹌的摔倒在地上,我伸手摸了摸發現全是血,隱隱還有股烤肉和火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看到我摔倒,杜馨然忙不迭的摟住我胳膊哭泣:“你中槍了怎麼辦?”
“報警,不對打120”我喘兩口粗氣,扭頭看向那幾個小孩的方向,他們沒敢追過來,只是站在原地瞪著大眼看,估計也想到我點竟然那麼寸,離五六米遠都能被“五連發”掃到。
朝我開槍的那個小夥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慌忙跑到汽車後排的位置,比比劃劃的衝著車內小聲說了幾句什麼,沒多會兒,幾個人鑽進車裡,桑塔納揚長而去,媽的!車裡竟然還有人,難不成是特麼誰有預謀要幹我?我死死的盯著普桑車遠去的背影。
杜馨然急的抓耳撓腮,兩眼全是眼淚的嘟囔:“120的電話是多少?”
“”我徹底無語了,看來不管多幹練的女人在遭遇緊急情況的時候都會亂成一團麻。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騷紅色的polo車由遠及近,開到我們跟前,“嗶嗶”按了幾下喇叭,接著一個乾瘦的身板“臥槽”一聲從車裡蹦下來,慌忙攙住我胳膊問:“俺操嘞,大半夜你咋把自己弄這個逼樣,碰上劫道了啊?”
“誘哥?”當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後,我先是一愣,接著喜笑顏開的招呼:“快,送我去醫院”
坐進誘哥的車裡,杜馨然手忙腳亂的幫我捂著後背,誘哥笑嘻嘻的說:“沒多大事兒,五連發裡面裝的都是鐵屑和砂石,疼歸疼,但絕對要不了命的。”
盯著他的後腦勺,一瞬間我腦子裡生出一股子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