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問:“三爺,咱們下一步去哪?”
我想了想後指向對面的一座幾百米高的小山丘出聲:“先去小賣店裡買點吃的喝的,然後到那邊的小山包裡躲到天亮,等天亮以後,咱們找附近的村民買臺摩托車上路,這雞八路況,啥車都沒摩托跑的溜。”
佛奴誇張的長大嘴巴:“臥槽,零下十幾度,咱倆跑山上過夜不得凍廢了。”
我風牛馬不相及的問了一句:“上海好玩不?你從那頭養病的時候,呆的孤不孤獨?勾沒勾搭上個漂亮小姑娘啥的?”
“啊?”佛奴錯愕的蠕動兩下嘴巴,憨厚的抓了抓後腦勺問:“啥意思呀三爺?我怎麼聽懵逼了,上海跟咱們晚上過夜有關係麼?”
我咧嘴笑了笑擺手道:“沒關係,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就當哥今晚上受刺激了,腦子有點跟不上使喚,去吧,路口的那家小超市還開著門,買點吃的喝的,尤其是巧克力,那玩意兒熱量足,要是有賣被褥的,順手買兩套。”
“行。”佛奴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朝著路口跑去。
我怔怔的注視著他的背影,心裡閃過一絲難以言表的苦澀,嘴裡的香菸抽到一半,我掏出手機撥通了遠在阿國的小佛爺的電話號碼,很快電話通了,小佛爺哈欠連天的催促:“幹雞八啥呀?”
“吃地雷了,火氣那麼衝,最近你跟羅權聯絡沒有?”我無語的問道。
小佛爺火急火燎的臭罵:“你不說他還好,一提起羅權這個狗犢子,老子就恨不得馬上嚼顆地雷敗敗火,狗日的羅權昨天剛給我打完電話,要錢,要一個太陽,我尼瑪就算是印鈔票的也趕不上他消費的速度,最近羅權好像要買什麼玩意兒,三天兩頭的給我哭窮借錢。”
“也就是說最近你倆關係不錯唄?”我接著問道。
小佛爺不是傻子,我這麼問他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正經的說:“啥叫最近,咱跟羅權的關係不是一直都很不錯嘛,三子,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
我乾咳兩聲道:“那倒沒有,我現在人在太原,三天時間讓人狙擊兩次,陰了一次,揹著網上在逃犯的罪名躲在一個鳥不拉屎的鎮子裡,狗日的羅權連個慰問都沒有,煩的慌。”
小佛爺沉默片刻後說:“你當他是未卜先知的諸葛亮啊,這種事情他肯定顧不上,最近一段時間羅權常常往返國內和阿國,我倆見面的次數挺多的,別人我不清楚,但羅權肯定不能有啥別的心思,包括他現在管我借錢購置東西,也是為了你,你別瞎懷疑,國內要是待不下去,你就暫時來阿國,老子知道你捨不得基業,可特麼你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抓,羅權他爺爺都夠嗆能弄出來你,我一點不帶誇張的。”
“行,我心裡有數了,待不下去我就過去投靠你。”我笑了笑,看著佛奴一顛一顛從對面走過來,壓低聲音問:“對了哥,最近阿奴和你聯絡沒?”
小佛爺回答:“沒呀,從他到上海養傷以後我就沒怎麼顧上給他打電話,那孩子命苦,跟著咱們也辦了不少事,甭管成不成,別虧待他,實在不行給他筆錢,讓他過安穩日子吧。”
“嗯,我也是這麼琢磨的。”我吸了吸鼻子笑道:“那先這樣吧,有事兒我再給你打電話。”
小佛爺語重心長的問:“國內的氣氛是不是越來越緊張了?用不用我派幾個人回去接你過來?”
“掛了哈,我這有點事兒,晚點再聊。”我沒再多吭聲,直接掛掉電話,朝著已經走到我跟前的佛奴笑著問:“你是把小超市給洗劫了嗎?”
佛奴此刻扛著兩條花面的大被褥,一手拎著一個大號的塑膠袋,另外一隻手拎著個暖壺,塑膠袋子裡裝滿了礦泉水和麵包、泡麵之類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