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奔著么雞的脖頸紮了下去,么雞慌忙躲閃,酒瓶“嗤”的一下幹在他肩膀上。
“第一下!”邵鵬吐了口唾沫,抬腿繼續往前走。
么雞本能的向後腿了兩步,眼中出現一抹恐慌。
不怪么雞反應慢,在王者能真正把邵鵬揍服氣的也就小佛爺,其他人都夠嗆,包括王瓅、林昆在內,他們能打趴下邵鵬,但絕對沒有邵鵬那股子不要命的狀態。
么雞往後退的時候,魚陽突然“嗷”喊了一嗓子,么雞下意識的回過來腦袋,對面的邵鵬突然如同一頭捕食的猛虎一般,弓腰就往前惡撲,酒瓶子照著他的脖頸再次捅了上去。
么雞再想做出反應明顯已經遲了,只能竭力往後側開身子,邵鵬手中的半截酒瓶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直愣愣的剮開么雞脖頸上的面板。
“呃”么雞吃痛的捂住潺潺往出冒血的脖子,從我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么雞的皮肉朝外翻著,紅血就和擰開的自來水管似的往外冒,頃刻間將他衣裳的領口染得一片碧紅。
“第二下!”邵鵬“咣噹”一下將半截酒瓶丟到地上,眯著眼睛看向對面的么雞冷笑:“這把是冷兵器的碰撞,不服氣,下次咱倆可以再試試熱武器的較量,你要還想跟我拼一下,咱就直接點,誰也別躲閃,你插我一刀,我扎你一酒瓶,看看誰先倒下就完了。”
么雞也絕對是個人物,舔了舔嘴上的幹皮始終沒有作聲,別看他此刻血流不止好像挺嚴重的,實際就是皮外傷,如果邵鵬剛剛那一下真是奔著要他命去的,狗日的這會兒恐怕已經躺在地上抽搐身體了。
賀鵬舉替自己手下低聲回答:“服,我們服了!”
“魚總,送邵鵬去醫院。”我瞟了一眼邵鵬胸膛上的傷口出聲。
“不礙事兒,跟雞八被小貓撓一下似的。”邵鵬很無所謂的吐了口唾沫,眯眼瞟向賀鵬舉吧唧嘴:“往後跟我兄弟說話客氣點,稱呼前面記得加上三爺,聽明白沒?”
“么雞,你去吧。”賀鵬舉輕描淡寫的掃視一下捂著脖頸的么雞,儘管他表現的很淡然,但我還是抓到他眸子裡的那一抹擔憂,這傢伙不是沒感情,只是比我更擅長隱藏。
賀鵬舉摸了摸鼻尖,苦嘆一聲:“三爺,這次我是徹底讓你拖下水了,本身我是想躲在後面,默默的幹自己的事兒,一下子讓你推上風口浪尖了,失策了,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你。”
我半真半假的搖頭道:“你足夠了解我,只是不瞭解我這幫兄弟。”
賀鵬舉微微一愣,看了眼旁邊宛若戰神似的邵鵬,又看了看杵在我身後,打算隨時身子前傾的魚陽,沉寂幾秒鐘後,長嘆一口氣道:“是啊,你們這幫人充滿了變數,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看看他們,我突然想我起家時候的那群老弟兄了。”
我下意識的問了句:“他們還好不?”
賀鵬舉眼中出現一抹感傷,輕聲呢喃:“大部分挺好的,乾點正規買賣,相妻教子,也有幾個短命的,還有幾個在重刑號裡過餘生,我十四歲就出來混,混了這麼多年,這個江湖好像永遠都特麼一個逼樣,唯一不同的就是現在的混子們更務實,你們這幫小年輕挺讓我意外的。”
可能是對我倆的對話不感興趣,邵鵬走回自己座位,一口將剩下的蘇打水灌進嘴裡,拍了拍自己空蕩蕩的袖管輕笑:“江湖還是那個江湖,血腥不曾褪色,情義永遠才是王道,告訴內個小雞八,下次我肯定真槍實彈的跟他拼一下。”
“鵬總,你這要是要去哪啊?”魚陽忙不迭問道。
“給朱哥打個電話,朱哥這會兒在工區呢,看時間應該已經收拾完二爺派過去的狠茬子了,賀鵬舉,你媳婦真心挺好看的,放前臺做接待有點糟踐,兩個孩子也挺可愛,龍鳳胎,真是人生贏家。”邵鵬意有所指的撇嘴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