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嗦的吹氣:“關中的爺們是抗凍哈,怪不得我看大佐啥時候都是一件外套配t恤。”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著消磨時間,廢了好半天勁兒才找到家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小旅館,到地方以後,手腳就顧不上洗,直接鑽進髒兮兮的被窩裡取暖。
好半晌後,鬼哥才緩和過來,衝著我輕問:“明天咱們直接去大佐村裡啊?”
我想了想後說:“嗯,明天睡醒了,你到本地的二手車行買輛成色差不多點的賓士,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咱得給大佐漲漲臉,直接去大佐家,他後爹要是問起來,咱就說是大佐公司的同事,走之前給他們留點錢。”“買奧迪吧,老百姓不一定認識賓士寶馬,但絕對知道四個圈的都是好車。”鬼哥點點腦袋,順著被我摸索了半天,結果翻出來一截用過的“避孕套”,氣急敗壞的砸到門上臭罵一句:“這雞八地方不會有跳蚤吧。”
我無奈的縮了縮脖頸嘀咕:“湊合睡吧。”
這一宿把我倆凍的真不輕,這邊的小旅館壓根沒暖氣,屋裡還特麼潮溼,尤其是到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我直接給凍醒了,裹著棉被從屋裡來回踱貓步。
一直折騰到天亮,溫度才稍稍有點回暖,我趴在床上補回籠覺,鬼哥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去物色二手車,中午時候,我倆一塊在縣城吃了頓地地道道的褲帶面,酒足飯飽後才驅車往大佐他們村出發。
大佐家位於一個不足五百戶的小村子,村裡看上去挺窮的,基本上都還是土胚製成的窯洞,我們在村口問了好幾個小年輕也沒弄明白他傢俱體在哪住,村裡的人根本不知道大佐到底是誰,鬼哥倚靠在車門邊,斜嘴叼著煙,眯縫眼睛開始遠眺村莊,先是邁步,接著又一陣掐指,光禿禿的腦門在陽光底下閃閃發亮,整的好像開山道士要尋龍點穴似的呢喃:“讓我瞅瞅哈”
我徹底無奈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訓斥:“你能瞅出個雞八,問問誰家剛出了白事,一個老太太。”
“呃,也是哈。”鬼哥這才恍然大悟一般朝著一個裹腳老太太小跑著蹦躂了過去:“老姨,我跟您打聽個人”
幾分鐘後,我們把車停到村口,沿著坑坑窪窪的土路朝村裡走去,在靠近村尾的一戶人家,總算看到了他家門口上掛著白色紙剪的引魂幡。
我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裳,朝著鬼哥低聲道:“應該就是這家,表情嚴肅點,咱們進去上柱香,如果大佐不在,咱說兩句話就走,在的話也別埋怨他什麼,事後再說。”
鬼哥點點腦袋,我倆並肩走了進去,這家的院牆東倒西歪,感覺像是很長時間沒有修整過了,門口也全是雜草,三間土胚窯洞門口衝著街外,裡面黑漆漆的看不出個所以然,院裡亂七八糟的擺了一些雜物,一些零散的紙錢和花圈上的紙花隨風亂飛。
“有人嗎?”我扯著嗓門喊了一句。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兒從一間窯洞裡走出來,腦袋上戴著一截孝帶,紅著眼睛看向我們問:“你們找誰?”
“請問這是大佐家嗎?”鬼哥和顏悅色的問。
“我哥”小孩兒先是下意識的點頭,隨即可能感覺我倆不像什麼好人,又弱弱搖頭道:“他好幾年沒有回來過了。”
這時候,一個穿件黃色棉襖,鬍子拉碴的中年漢子醉醺醺的從窯洞裡走出來,手裡拎著一把菜刀,將小男孩兒護到自己身後,臉色鐵青的看向我們低吼:“那個畜生和我家沒關係,你們要找他就去派出所找吧。”
我趕忙擺手微笑道:“叔,您誤會了,我們是大佐公司的同事,我們領導聽說大佐的母親不幸去世,吩咐我倆過來看看,我們沒別的意思,上柱香就走。”
中年漢子臉上劃過一抹疑惑,謹慎的問道:“你們是那個畜生的同事?他在什麼地方上班?”
“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