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沉寂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後,鄭波率先開口:“沒想到咱們會在這種地方見面,呵呵,真是人生無常吶。”
我猛然站起來,惡狠狠的朝著鄭波抓了過去,只不過一隻手被銬在暖氣管上,根本沒法近他身,我咬牙嘶吼:“鄭波你真他媽不是個東西,我回青市在機場被抓是你遞的點吧?草泥馬,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鄭波嚇壞了,忙不迭的朝後仰身子,生怕被我抓到,喘著粗氣辯解:“別放屁,我他媽根本不知道這事兒。”
我倆對噴了幾分鐘後,我頹廢的坐下身體,帶著哭腔呢喃:“唉,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我完了,你也走到頭了,咱倆最後的結果一個屌樣,都得被安樂死,不吵了,聊聊天吧。”
鄭波迷惑的問我:“他們打人麼?”
“打人?”我吐了口唾沫,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看見我這一口牙沒?他們拿鉗子一顆一顆硬拔下來,然後又給我安上,三天了,不讓我吃飯不讓我睡覺,只給一口水喝,我大小便全都拉褲襠裡,拿電棍捅我,我現在後背上的肉都快爛掉了。”
鄭波瞟了一眼我的褲襠,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聲音很小的問我:“那你招了沒有?”
“招了,我他媽連小學偷看過鄰居女孩洗澡的事兒都說了。”我毫不猶豫的點點腦袋,羨慕的看了他一眼說:“你比我幸運多了,這幫人的目標不是你,只要你說清楚你爸的事兒還有機會出去,我跟賀鵬舉這輩子都沒機會了,這幫人其實不是省裡的,是從京城下來的,羅權和賀鵬舉的後臺都保不住我們,你想想他們到底多大來頭。”
鄭波瞳孔再次擴大:“賀鵬舉也進來了?”
“他是昨天被抓的,歐豪和他爸是今天進來的,跟我關在一個屋裡,不然那幫問案的哪會那麼好心放過你。”我點點腦袋說:“其實你說不說沒啥屌用,歐團結在青市混了這麼多年,多少也應該瞭解一點你爸的情況,上面要辦你爸是肯定的事兒,現在只不過需要一個藉口罷了。”
鄭波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眼神更加空洞,一直攥的緊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使勁咳嗽了兩聲,緊跟著鐵門就開了,鬼哥陰沉著臉走進來,粗暴的薅起的我脖領就往門口拽:“草泥馬,給你臉不要臉是吧?誰讓你跟鄭波說這些的。”
“別打我,別打我”我慌亂的掙扎身體,直到鬼哥將鐵門關上,我才吐了口濁氣,壓低聲音朝著鬼哥道:“這個狗籃子扛不住了,待會把他吊起來,喂點瀉藥,今晚上再折騰他一宿,不要讓他閤眼,明早上用鉗子給丫拔幾顆牙,差不多就應該撂案了。”
鬼哥抓了抓後腦勺問我:“能行不?”
“必須行,他精神已經開始崩潰了。”我篤定的冷笑:“這小子最大的支柱是覺得他老子肯定會來救他,可是當剛剛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已經相信鄭家折了。”
按照我的吩咐,鬼哥整整折騰了鄭波一宿,臨近天亮的時候,大佐拿把鉗子走進審訊室,隨即傳來鄭波的慘嚎,緊跟著他聲音很響的呼喊:“我招,我招了”
聽到鄭波的呼喊聲,本來正躺在一樓打盹的我,一激靈爬了起來,慌忙往二樓躥,透過門縫我看到鄭波赤身裸體的被吊在房頂上,像條風乾的鹹魚似的搖搖擺擺,滿臉全是淚水的嘶吼:“我招,我爸確實有問題,我知道他的錢和產業都在哪,不要再折磨我了”
當一個人的精神瀕臨崩潰的時候,他的身體也隨之承受不起任何折磨,如果沒有見到我,沒有跟我聊過天,鄭波興許真能繼續扛下去,可是當他看到我慘兮兮的模樣,以及聽到我說賀鵬舉、歐家父子也被抓了,他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