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讓賠錢,我沒錢所以進來蹲號。”
“喲呵,社會人兒啊!”佛奴躥過去,伸手在男孩的頭上撥拉兩下,笑呵呵道:“會武術不?”
男孩往後聳了聳後背,避開佛奴的手掌,低聲道:“我不是社會人,就是普通大學生,被人欺負的沒辦法了才還手。”
“大學生驕傲個雞八,問你話,就特麼老老實實回答,聽懂沒?”佛奴一把薅住男孩的頭髮,來回搖晃兩下,厲喝:“聽明白沒有?”
男孩攥了攥拳頭,臉上的五官幾乎糾結在一起,最終什麼沒說,老老實實的點點腦袋:“聽清了。”
“行了阿奴,別瞎逼嘚瑟!”我朝著佛奴笑了笑。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不論是在學校,公司還是社會,哪怕是監獄,總有人耀武揚威,也總有人逆來順受,我們拳頭大,可以肆意欺負人,如果是別人比我們更硬,照樣不會心慈手軟,這就是生存規則。
“小傢伙,路還長,出去以後多走正道,現在不流行拳打腳踢了,男人的實力就是你兜裡的人民幣。”我笑嘻嘻的朝著男孩說教。
“呵呵。”叫罪的男孩不屑的笑了笑,側身躺下繼續睡覺。
我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招呼了佛奴一聲也閉眼睡覺,說老實話,蹲號沒什麼不好的,除了沒什麼自由以外,我的心情和精神都格外的輕鬆,吃得飽,睡的暖,這兩天黑眼圈都明顯減少。
深夜凌晨兩三點多鐘,值班的管教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呼嚕聲打的跟摩托車似得,震的讓人心煩,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我一點睡意沒有,猛然間我聽到一陣被褥摩擦發出的輕微聲音,瞬間睜開了眼睛。
“吱嘎”一聲床板的清脆聲音,明顯有人起來了,我下意識的轉過去腦袋,見到兩道黑影如同蝙蝠似得很突兀的朝我撲了過來,藉著昏黃的吊燈我看清楚那人的模樣,竟然是今早上剛送進來的兩個小孩兒。
兩個小夥從襪筒裡掏出塑膠的牙刷,牙刷尾部被磨的異常尖銳,直接奔著我脖頸紮了過來。
“去尼瑪的!”我快速坐起來,身體往前猛然一拱,一腳踹倒一個小孩,同時攔腰抱住另外一個傢伙“咣”的一下按倒在床板上,扯開喉嚨嘶吼:“阿奴快他媽起來!”
“臥槽尼瑪!管教,管教!殺人了!”佛奴一激靈爬起來,想要過來救援我,結果被兩個傢伙給攔了下來,三人噼裡啪啦的打成一團,佛奴一時半會兒怕是沒法過來救援我。
我以為只有這四個狗籃子要弄死我們,哪知道,臨近距離我兩個床位的鋪上又躥起來一個人,“嘭”的一下將我給撲倒,那傢伙不知道從哪揪出來一根尼龍繩,直接勒在我脖頸上,雙腳蹬在監欄上,使勁往後拉到尼龍繩。
我被勒的喘不上來氣,眼珠子凹起,只能透過喉嚨發出“咕咕”聲音,剛才被我一腳踹趴下那個青年,攥著牙刷徑直扎向我的眼睛。
我拿膝蓋頂住他,整個小腿被牙刷生生蹭下來一大塊皮,鮮血當場就噴了出來,可想而知狗日的這一下到底用了多大的氣力。
趁著他發愣的瞬間,我卯足右拳狠狠的懟在他太陽穴上,那小子哼都沒哼一聲,被我砸暈過去,後面用尼龍繩勒我脖子的傢伙,再次加大力氣,我感覺視線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青年也攥著牙刷,滿臉陰鬱的撲向我,我根本沒有餘力再去阻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手裡的牙刷把刺向我心口。
這時候我床鋪旁邊那個叫阿罪的男孩突然爬了起來,他一拳頭重重搗在那個拿牙刷青年的後腦勺上,同時胳膊肘朝前攬住那小子的脖頸上,硬生生將他扳倒在地上,然後撿起來地上的牙刷,跳到我身後,朝著我後面那人的胳膊“噗噗”連捅幾下,尼龍繩子頓時鬆開,我倒在地上“呼呼”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