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房間,沒一會兒他又返回來,從後腰掏出一把摺疊匕首遞給我道:“三哥,你拿著防身,這次從京城離開,興哥交代過我,不許離你十米遠,但今晚上我夠嗆能保護你。”
“別扯犢子,真要幹仗,你夠嗆是我對手!”我笑著接過匕首,心裡暖烘烘的。
晚上九點多,蔡亮給我打來電話,讓我下酒店碰頭。
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裡,蔡亮從一輛藏青色的“五菱之光”裡出來,後面還跟著三個二十八九歲的冷麵男子,蔡亮指了指幾個男子衝我介紹:“瘋子、張鐵、巴雅爾!這邊接黑活的,誘哥介紹的。”
“嗯?你跟他聯絡了?”我好奇的問。
蔡亮笑了笑解釋:“沒有,走之前誘哥就給過我一個號碼,是他戰友的。”
“誘哥真是咱家的老神仙。”我感慨的點點頭,跟三個男子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看向蔡亮問:“傢伙式準備齊全了嗎?”
蔡亮指了指後面的“五菱之光”笑道:“這邊玩的可比咱們那頭大,都是真槍實彈的幹,三把真五四,一把勃朗寧,六十發子彈!”
我齜牙笑道:“妥了,聽說張黎這回找來幾個連環殺人案的狠人,今晚上看看能不能為民除害!”
坐上面包車,我們直奔高速路口,在下高速路前一段沒有攝像頭的老路上靜靜等候,因為有外人在場,我和蔡亮不方便多聊什麼,那三個“辦事兒”的顯然也不太樂意跟我們多說什麼,車廂內黑洞洞的一片,只能聽到我們彼此的呼吸聲。
實在耐不住寂寞,蔡亮笑呵呵的問道:“哥們,你們一直靠刀槍吃飯啊?”
“我們是獄友。”叫巴雅爾的蒙族男子沉悶的回應。
蔡亮好奇的問道:“呃,二進宮啊?那咋還敢繼續幹這行呢?”
叫瘋子的男人譏諷的笑道:“不幹就得餓死,國家說是幫助我們改造和進步,但實際上我們出來根本沒有工廠敢用我們,之前我們仨一塊在工地上當小工,工區裡的人看著我們都跟防賊似的,草特麼的,實在受不了,我們只能再抄起刀槍過生活!”
巴雅爾苦笑著撥動手裡的“勃朗寧”,皺了皺鼻子道:“體制這玩意兒就是糊弄鬼的,上面嘴上說一套,實際辦一套,人吶,千萬別犯錯,只要犯一次錯誤,就會永遠被蓋上惡人的印子,哪怕你不是賊,所有人也拿你當賊看,好在這社會笑貧不笑娼,只要你兜裡有銀子,你就是父母眼中的好兒子,娘們眼裡的大帥哥,兒子心中的好爸爸”
“唉”我挺無奈的嘆了口氣。
巴雅爾和瘋子性格還行,基本上跟我們說說笑笑能聊到一塊,張鐵則完全是個悶葫蘆,我們說十句話,他一般都不會插一句,我們就這閒扯著一直嘮到了凌晨三點多鐘,可大日集團的車隊仍舊沒有出現。
蔡亮不由著急的催促我:“你給內應去個電話,問問到哪了?別特麼他們從別的路口下去了,咱們還傻逼呵呵給這兒等呢。”
“不應該,我內應告訴我,會想辦法把那幫人引到這個路口,這會兒不能打電話,萬一他旁邊有人,那就是生命危險。”我搖搖頭說:“再耐心等一會兒吧。”
又捱到凌晨四點多,再有一會兒天都快亮了,我這才有些死心的招呼蔡亮離開:“算了,估計是發生什麼變故了。”
“那邊來了幾臺掛魯牌照的車”冷不丁張鐵指向高速路口道:“是不是他們?”
“嗯?”我眯縫望去,一臺漢蘭達,兩輛福特翼虎,不算特別高調的配置,正如之前宋子浩跟我形容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