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雙眼緊閉,手背上扎著營養液,邵鵬赤裸著上半身,胳膊和腿上滿是塗抹過藥水的槍眼,洪嘯坤嘴上捂著呼吸機,旁邊還有幾臺我叫不上名字的裝置,王瓅左胳膊上打著石膏,靜坐在床邊,紅著菸圈夾著香菸。
“你不是告訴我,只是他媽皮外傷嗎?”我一把薅住王瓅的脖領。
“當時那種情況,我如果告訴你,我們可能回不來,你不得跟人拼命?”王瓅咬了咬嘴皮,聲音沙啞的說:“這麼說是他倆的要求,他們不希望咱們全部命喪瀋陽!”
“蒼蠅,他倆實際情況怎麼樣?”我推開王瓅,側頭看向一身白大褂的蒼蠅問。
蒼蠅言語簡練的解釋了一下情況:“邵鵬大腿上捱了兩槍,幸好沒有傷到骨頭,洪哥比較麻煩,有一槍正中脖子,雖然沒有傷到大腦,但因為拖的時間太久,可能會傷到神經,總體來說,兩人的性命無大礙。”
“你呢?你沒事吧?”我看了一眼王瓅問。
王瓅舔了舔嘴上的幹皮,特別內疚的低下腦袋哽咽:“三哥,是我們輕敵了。”
“沒事兒,咱們還有機會,這事兒千萬別告訴小佛爺。”我揉了揉太陽穴,朝著王瓅道:“你也休息去吧,我在這兒盯著他們。”
“三哥,咱家是不是走了一個兄弟。”王瓅摸了摸眼角望向我。
我沒有回答,茫然的坐在椅子上擺擺手道:“回去休息吧。”
王瓅沒有動彈,靜靜的坐在我旁邊,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房間門被人輕輕推開,接著一個後腦勺梳著豬尾巴小辮的清瘦男人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兩人,又面無表情的看向了我。
“結巴怪!!”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怎麼也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是朱厭。
他嘴角抽動兩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從兜裡掏出一塊黑紗裹在胳膊上,聲音很輕的結巴道:“啊就我在英國,几几個小時前剛剛聽說,天天旭是我的人,我得我得替他找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