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接著二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朝著金明宇“咣咣”磕了三個響頭,我心裡說不出的感覺。
這幫常年過著刀口舔血日子的黑手,可能大字都不識幾個,但卻把情義體現的淋漓盡致,明知道自己會死,金明宇毫不猶豫的用玻璃碎片要挾了一個人質,明知道肯定會被抓,這兩個小戰犯仍舊義無反顧的出現,當然他們的品行並不值得誇讚,我敬佩的只是他們哥仨之間的情感。
哥倆站起來後,壓根沒往邵鵬的方向多瞅一眼,而是徑直衝著街尾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時候一直坐在炒河粉攤子上的邵鵬猛然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晃動兩下手腕,隨即把手伸到了後腰的位置,接著緩緩邁開腳步朝那家菸酒店的方向走去。
我皺了皺眉頭,繞開身子,從側面一把拽住邵鵬的胳膊,另外一隻手搭在他後腰,將他準備掏出來的手槍又硬塞了回去,硬拉著他朝反方向走去,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道:“槍趕緊收起來!”
邵鵬牙齒咬的“吱嘎”作響,低聲道:“沒幾個警察,我有辦法帶老金走。”
我深吸一口氣,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拽到不遠處的一家小超市門口道:“你有個雞八辦法,你過去肯定是死,宇哥這是在拿生命給你通風報信,懂不懂?”
邵鵬竭力想要掙脫我,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喘著粗氣道:“我和老金有過承諾,誰如果被警察抓到了,另外一個就幫忙解決掉他,省的活受罪,三子,別讓我成為無情無義的小人可以嗎?”
我急赤白臉的喊叫:“你也別他媽讓我一輩子內疚可以嗎?”
這時候挾持了梓陽的金明宇,仰頭衝著另外一個方向嘶吼:“鵬,你走吧!別他媽犯神經病,咱們之間的承諾作廢了,是我先不講究在先,老子承認自己差點變成狗籃子,我面前這個警察拿我兒子嚇唬我,說是我如果不釣出來你,就讓醫院給他斷藥,我他媽確實害怕了,我就那麼一個兒子,可就在剛剛,我想通了,我死了無所謂,只要你活著,我兒子肯定無憂,你會照顧好我媳婦和兒子,對麼?”
被我死死鉗制住的邵鵬,聽完金明宇的話後,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哭喪著望向我:“三子,你知道不?那天晚上被包圍,老金明明可以自己走,但他沒有丟下我,而是先把我掩護出來,如果沒有他,現在站在那個地方喊話的人應該是我,我活了三十多年,心裡從來沒有這麼自責過,真的!”
我抽了口氣道:“我啥也明白,可是事情既然已經出了,你再巴巴的往前湊,不是履行承諾,而是讓宇哥生出內疚,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可以嗎?”
“鵬子,跑了就他媽別在回來了!永遠別回來!”金明宇聲音洪亮的站在原地喊叫:“兄弟,你從來不欠我的,當初要是沒有你,我連我兒子的醫藥費都拿不出來,還有當初在東北,如果不是你,我估計早特麼餓死了,走吧,老哥我只能陪到你這裡了!”
街道四周,圍觀群眾無數,但卻不知道這個模樣堂堂,三十多歲的的青年,挾持著一人,在哪兒哭著喊著想要幹什麼!
邵鵬聽到這話後,緊攥著槍的手掌,突然放鬆了,兩眼無神的注視著遠方,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淌落,精神病一般的又哭又笑:“命,都他媽是命,哈哈。”
而我此刻的眼裡也噙滿了淚水,整件事情很明顯,金明宇以為邵鵬不知道自己被捕,想要用這種方式提醒,而邵鵬則裝著不知道金明宇被捕,明知道會很危險,仍舊還堅持要去送自己的老友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