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拳,指縫裡夾著的幾顆子彈,幾乎無縫隙的插進槍裡,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鄭義我槽你爹,你特麼敢打我叔!”我和魚陽同時怒吼一聲,紛紛照著鄭義一幫人開槍。
一剎那間槍響泛與整個山林之間,震耳欲聾的聲音像是放鞭炮一般的不絕於耳,我們三方人的距離都差不多,互相之間估計有個二三十米遠,我當時腦子真是一片空白,就朝著鄭義內個傻缺一個勁地扳動扳機,子彈早就打完了,發出“咔咔”的卡殼聲,我自己都不知道,情緒高亢的嘶吼叫罵。
“三哥,冷靜!”王瓅一把將我噗通,同時伸手攥住魚陽的腳脖子也把他拉倒在地上,王瓅拿兩條胳膊分別按住我和魚陽的腦袋,焦急的喊叫:“別他媽添亂,不要被王叔的流彈誤傷,咱們也被誤傷到王叔!”
“呯”
“呯”
頂多十秒鐘後,急促的槍聲停止,我慌忙揚起腦袋看發生什麼事情,鄭義一夥人齊齊栽倒在地上,除了鄭義以外,其他人生死不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潑墨似的飛濺滿地,黃土地上浸透了紅色的印記。
王叔一人傲立對面,仍舊保持剛剛射擊的姿勢,聲音洪亮的咆哮:“小逼崽子,還來不來?”一個不經意間,王叔的指縫裡再次夾上了幾顆子彈。
“啊”鄭義痛苦的躺在地上來回翻滾,手腕和大腿的地方血肉模糊,用他剛才說厄運的話“不死也沒用了”。
“老雜毛,你敢傷我”鄭義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結果腰都沒能往起直,就被王一抬槍“嘣”的一聲打中膝蓋,死狗似的“噗通”一聲又摔倒在地上,只剩下“啊,啊!”哭爹喊孃的慘嚎。
王一聲如洪鐘一般的怒吼:“老子十九歲應召入伍,摸的第一把槍就是狙擊步,二十四歲提幹成為衛戍團團長,如果不是因為我自己迷失方向,恐怕就算你主子現在面對我都得笑臉相迎。”
“我這輩子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禍亂石市,為此我用了將近二十年的流亡生涯償還!”王一如同刀削斧鑿一般的臉上寫滿了倦容,他長舒一口氣低嘯:這些年我特麼混過社會,當過流氓,做過人盡唾棄的惡魔,但老子從未忘記過,我他媽曾經是一名軍人,我和千千萬萬摯愛這份熱土的軍人一樣,渴望祖國強大,期盼華夏無毒!我如同狗一樣的逃亡了很多年,可我始終告誡自己,若有戰、召必回!”
王叔的聲音如同虎嘯一般,久久迴盪,那一刻我不知道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鄭義心裡做何感想,但是我和王瓅卻止不住的淚流滿臉,王叔的這一聲虎嘯不僅吼出來自己這麼多年的憋屈,同時喊出來千萬熱血男兒的心聲。
我們可能錯過、浪過、迷茫過,可我們不曾忘記過自己血管裡流淌著什麼樣的血脈,我不知道什麼叫“太陽的後裔”但我清楚自己是“龍的傳人”。
“咳咳咳”王叔氣虛的距離咳嗽兩聲,踉蹌的往後倒退幾步,憑仗手裡的槍管支撐地面,望向滿臉是淚水的我微笑:“小三子,你記得出發前答應過叔的事兒不?”
“我記得叔我一定會讓花椒和胖子恭恭敬敬的從你面前磕仨響頭,然後喊你一聲爸爸!到時候連同我,我也要親自給您磕三個響頭!”我抹乾淨臉上的淚痕,和王瓅、魚陽一塊走向王叔。
“站在原地,不要動!”王一掃視了我們幾個一眼,皺著眉頭低吼:“情義這玩意兒需要經營一輩子,之前在對講機裡,我雖然沒時間跟你們對話,但是也聽的清清楚楚,藍旗寨那小夥子對你們有救命之恩,現在人家遭難了,你們不尋思還人人情,還愣著幹啥?”
“可是叔,你沒事吧?”我猶豫了一下,有些擔憂的看向王一。
王叔喘了一口大氣,左手拿槍管當柺杖插在地上,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桿,慢慢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朝著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