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裡出來,看時間差不多了,我跟魚陽擁抱了一下低聲道:“我先撤了,有什麼事情我會到這家賓館來找你,替我給王瓅問聲好。”
“三子,王興到底是怎麼了?”魚陽忙不迭拽住我的胳膊問道:“他離開王者,自己出去單幹,我沒任何意見,畢竟人各有志,但是卻又組織了一票亡命徒搶了咱們在崇州市的場子,還把高速路口和幾條國道一股腦都給硬佔下來,我聽家裡兄弟打電話,前天晚上他主動去跟蔡亮談事,結果沒談攏,連捅了蔡亮好幾刀,差點沒把蔡亮給幹殘廢,把胡金氣的要拼命,王興這是要瘋啊!”
“這事兒我回頭再跟你解釋吧,轉告弟兄們該磕的磕,該幹就幹,但千萬留他一個活口。”我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王興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說不明白,所以更沒辦法跟魚陽瞎說。
魚陽嘆了口氣道:“唉,咱都是一起上道的兄弟,現在鬧成這樣,別說胖子倫哥一天唉聲嘆氣,我心裡也老不費勁兒了。”
“放心吧,啥事都會過去的,興哥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拍了拍魚陽的肩膀安慰:“你在這頭自己多保重,金三角不比石市崇州市,這兒的人完全不受任何道德和法律的約束,簡直恐怖至極。”
“我們基本上不出城,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倒是你自己可得注意點,小佛不是個善茬,雖然我們來金三角的時間不長,不過對這個人的惡名真是如雷貫耳,滅門、殺人,搶劫什麼惡事都幹過,別看他們就幾個人,可是特別難纏,你要是惹到他,這傢伙就跟聞著血腥味的蒼蠅似的,如影隨形,直到把你磨死為止,而且他們那夥人特別狡猾,我聽王瓅說,昆西圍剿過他們很多次,但是每回都損兵折將,最後乾脆置之不理了。”魚陽眼中出現一抹忌憚。
“跟著富翁賺百萬,跟著乞丐學要飯,能從昆西這條本地狼嘴裡屢次逃生,而且現在還可以在六號營活的這麼滋潤,足以說明這傢伙的能力不一般,留在他身邊指不定能學到什麼大本事。”我點了點腦袋,回頭看了眼賓館門口,小佛爺他們已經從一臺銀灰色的皮卡車裡等我,趕忙跟魚陽擺擺手道:“那就先這樣吧,咱們回頭聊。”
說完話,我拔腿朝賓館門口跑去,上車以後,我將亢奮的心情收斂起來,衝著坐在副架勢上的小佛爺輕聲說了句感謝。
“在我這兒謝謝這類的屁話說一次就好,我收你,是為了讓你為我創造價值,不是叫你白吃飯,下一單買賣你來收,收不到就給我捲鋪蓋滾蛋!”小佛爺抱著肩膀倚靠在座椅靠背上,眼睛眯成一條縫,宛如睡著了一般,體態相當的慵懶。
“好!”我沒任何廢話,直接點了點腦袋。
柺子從旁邊的蛇皮口袋裡拎出來一把鋸掉半截槍管的“五連發”遞給我:“檢查一下,別待會兒正經用的時候卡殼,想在這地方生存,你記住一個字,狠!都是些亡命徒,誰狠誰舒服!千萬不要心慈手軟,否則你是在害自己,害大家。”
“明白,拐哥。”我接過五連發,認真檢查了幾遍,這幫人裡就數柺子最有人情味,從我入夥以來一直都像個老大哥似的照顧我。
“下一站咱們到清盛鎮吧,聽說那邊剛換了個大哥,富的流油,收完錢以後,咱們直接過河玩兩天。”小佛爺從兜裡拿出一張殘破的地圖,打量了幾分鐘後,朝著我們說道。
聽到“清盛鎮”仨字,肥波和老六的眼睛頓時直了,尤其是肥波吸溜著嘴唇發出豬拱似的“滋滋”的聲音,壞笑連連,我靠了靠旁邊柺子低聲問:“清盛鎮是個什麼地方?”
“是金三角的邊界線,跟寮國、緬甸隔河相望,過了河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還有漂亮的姑娘嘿嘿,反正只要你兜裡有錢,從緬甸或者寮國隨便找個小鎮子,完完全全可以當幾天皇帝,不過那邊對外來者查的很緊,玩幾天就得趕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