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叮噹”聲,被砍到的慘嚎聲,在這條街口交織響成一片。
我站在人群的最後面,動作緩慢的點燃一支菸,瞅向正熱火朝天血拼的兩幫人,我們的人相對少一點,只有四五十號,但是勝在氣勢勇猛,不過大部分都是從石市跟出來的兄弟,一個個也算身經百戰,幹起仗來兇狠的一逼。
而程志遠的小弟則都是一幫愣頭青,只要有人衝在前面就一個個都跟餓急眼的狼崽子似的往上猛撲,血性味十足,可是畢竟街戰的經驗還是太少,看似一個個張牙舞爪,實際上並沒有多大殺傷力,反而因為大開大合的揮舞手裡的片刀,誤傷到他們不少自己人。
一根菸抽完,我深呼吸兩口,抄起傢伙繞過混戰的兩方人直逼街口,我看到程志遠和剛才衝我叫囂的那個小鬼正站在原地。
我快步走向程志遠,面帶微笑的衝他眨眨眼說:“我遠哥,讓小弟看看你手上的功夫是不是也和膽子一樣進步神速!”
“大哥,這種小角色,不用你出手!我來!”還是程志遠旁邊的那個叫張思澳的小夥冒頭朝我急赤白臉的喊叫。
說罷話,張思澳猛然跳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握住刀把兒“嗷”的吼了一嗓子,片兒刀舉得老高,藉著助跳的力氣,直愣愣的衝我的腦袋頂上就劈砍下去,這一下有真有點力劈山河的意思。
我抽了口氣,抬起手裡的傢伙式,往臉前一橫,擋住對方的進攻,就聽見“咣”的一聲脆響,刀身和刀身碰撞在一起,蹦出一絲小火花,緊跟著我抬起腿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肚子上。
他躲閃不及,被我踢的往後踉蹌兩步,這個時候我舉起手上的傢伙式,朝著他狠劈了幾下,那傢伙跌跌撞撞的抵擋,險而又險的避開我的進攻,看架勢應該也是個練家子的。
不過這小子的經驗還是太少了,被我虎撲似的連續幾次進攻打的有點暈頭轉向,只剩下被動的防守,眼瞅著他身體搖搖晃晃的有些力竭,我身子往前一傾,逼到他身前,左胳膊肘重力懟在他的胸脯上。
那傢伙吃痛的悶哼一聲,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上的片兒刀,一屁股坐到地上,“趁你病,要你命!”我舉高手裡的傢伙式照著他的腦袋就剁了下去,那傢伙的反應不算慢,身子快速往旁邊挪,也就是他側身側的快,我手裡的刀尖只是在他臉上劃開一條口子。
街頭混戰很少有要人性命的,大部分只是分個勝負就拉倒,所以我也沒有再搭理那個張思澳,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程志遠,輕笑說:“遠哥,到你了!”
程志遠拉開自己衣服的拉鍊,從地上撿起來把片刀,放在手裡來回把玩了兩下,接著“咣噹”一聲又扔到地上,朝我聳了聳肩膀道:“我打不過你,就不自取其辱了!你無非不就是想砸我身後這條街麼?隨便敞開了懷的砸。”
“大哥!”張思澳從地上爬起來,憤怒的嚎叫:“我還能再打。”
“閉嘴,你的任務完成了,帶上兄弟們回場子去,該治傷的治傷,該獎勵的獎勵,金融街就是盤小菜,別讓人把咱們的老窩給端了,我三哥最擅長的就是玩這招!”程志遠不耐煩的擺擺手驅趕。
“可是大哥,這條街花了你那麼多錢,眼下都沒開始盈利,說讓他們拆就讓他們拆,那以後咱們八號公館的臉還往哪擱?”張思澳滿臉不服氣的捶胸頓足。
程志遠回頭就是一巴掌扇在自己小弟的臉上,臉色鐵青的咒罵:“在王者面前提什麼臉?石市是王者的石市,八號公館也只是王者旗下的一支,以後這種話給我爛在肚子裡!”
程志遠這是玩什麼套路?突然之間服軟了?我頓時迷糊起來。
“大哥”張思澳捂著臉,仇恨的瞪了我一眼,最終心不甘情不願的吼了一嗓子:“兄弟們,撤!”